她还学过提姆的字?沈翼若有所思。
“我继续说。”叶文初继续理案件,“通过起火点搜查,可以确定一件事,昨晚是有人纵火,并且是两处点火。”
鲁志杰道:“怎么说?”
“这两堆灰,是姚记和鞭炮行找到的。”叶文初道,“我的推测的顺序是这样。”
“凶手在子时三刻左右潜入姚记的后院,用铁叉将卧室的门搭从外面插住,随后,他撬开厅堂的门,布排了稻草点火。”
“紧接着,凶手又到了姚记的隔壁,在鞭炮行的后门,放置了稻草,点了火。”
胡莽道:“所以您的意思,凶手两处点火,先是姚记而后是鞭炮行。”
“对!按鞭炮行的特殊情况,他但凡失火动静就会很大,所以是先点姚记。”
“至于两处点火的证据,一是跟着两包含有油气的稻草灰,而则是刘兴堂儿子所言,当时起火时,是姚记的东厢房和鞭炮行,中间隔着的西厢房,反而没有火。”
大家听明白了,彭池道:“那现在最大的嫌疑,是不是红森老头?”
“他至少是嫌疑人之一。”
“如果假设,红森不是纵火人,那么,凶手要杀姚记夫妻,为什么又要烧鞭炮行?”沈翼放下茶盅。
大家愣了愣,马玲道:“会不会是、会不会想嫁祸红森,让大家误以为,是鞭炮行起火,误烧了姚记?”
鲁志杰走了两步,停下来道:“我认为这个说法是有道理的。”一顿又问叶文初,“四小姐觉得呢?”
“嗯,我也认同。”叶文初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排查红森作为凶手的可能性,纵火杀人的动机。”
“第二,”叶文初道,“找红森,必须要找到他。”
“第三,我认为这个案子的重点,要放在姚记,所以,眼下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排查姚氏夫妻二人的人际关系。”
“做一个定性,是仇杀还是情杀。”
众人都记着了,鲁志杰指了指隔壁:“那四个伙计呢?有没有可能?”
“不好说,只能说不敢排除,一并查问。”叶文初道,“大家说自己想法。”
大家没什么想法。
叶文初就将四毛四个人喊过来问话。
四个伙计年纪都不大,看着一屋子人的阵仗有点慌,拘谨地坐着。
大家轮流问问题。
“你们昨晚什么时间走的,走的时候姚平关门了吗?”马玲问道。
“我们是戍时六刻或者七刻走的,因为亥正宵禁嘛。”四毛道,“走的时候东家关门了,我听着插销的声音。”
“家里有没有进过贼人?”海鞘问的。
“没有吧,”四毛问其他三个人,三个人也都摇头,“我来三年,反正没有听过。”
“那仇人呢?姚平和姚韩氏有没有和别人结仇?”彭池问的。
四个伙计想了半天,道:“有肯定有,我们东家早几年脾气也不好,但要我具体说谁,我不知道。”
其他三个人也摇头,其中一个叫俊生的忽然想到什么:“四毛,你说会不会……会不会是郭二?”
“啊,对!我把他忘记了。”
一屋子的人眼睛发亮,叶文初问道:“郭二,是郭罄吗?你细细说。”
四毛和俊生几个人,就将昨天叶文初走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叶文初愕然:“他确实说让你们等着,他一定回来报仇?”
四毛点头:“当时街上很多人听到了。”
“那就将郭罄三人请来问话!”胡莽扶着刀站起来,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将人关到半夜,困顿的时候正好问话!”
胡莽审讯人的手法,有一种天生的想象力和参悟能力。
在这方面,叶文初从不反驳他,因为这是他长项。
“你们都回去吧。”胡莽对叶文初道,“四小姐明早来吗?”
“不来,下午再来!”
“哦,那上午我来查,等您来了我给您说。”
叶文初和他道谢。
“那先散会,四毛你们几个注意安全,要不介意就住衙门里。”鲁志杰道,“回去了要是被凶手灭口了怎么办?”
四毛几个人都吓得不轻,主动要留下来住在县衙。
沈翼送叶文初回家,八角和乘风跟在后面。
“王彪那边还顺利吗?”叶文初问他。
月中的月亮很亮,还有二十多天就是中秋节,仿佛每接近一天,月票就更清亮一些。
“今天去番禺了。四海那边打了招呼,不伤人命尽量演得像一些。”沈翼道。
叶文初赞赏道:“王彪演得还是很不错的。”
“他沉迷其中还很有冲劲。”沈翼扬眉,叶文初问他,“你觉得经营到什么程度后,能开始养自己的兵?”
叶文初忽然想到,他当时和福村前后只订制了三千把刀,她还想这么点刀和人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