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从化的天,还是您。”
“是我吗?”刘兆平忽然拔高了声音,“在你和祖孙二人的眼里,也是我刘兆平吗?”
叶老太爷恭敬地回道:“是的。”
“哈!”
“哈哈!”刘兆平起身,一脚将马朝平拂开,走到叶文初面前,停下来,“四小姐也认为,从化和叶府的天,是我吗?”
叶文初也是恭恭敬敬:“是的。”
“放屁。你们祖孙当老子好糊弄?”刘兆平道,“既当我是天,那就把叶家捐出来,我眼下要办大事,你们,肯不肯?”
叶文初扬眉看向刘兆平,叶老太爷忽然道:“将军要办什么大事呢?我倚老卖老或许能给您一点建议。”
刘兆平的眼中,是腾腾燃烧的怒火。
叶老太爷这么问,当然不是真的想知道他想干什么,仅仅是因为他要做的事是谋逆,叶老太爷堵他不敢说而已。
刘兆平的手,搭在了腰间的佩刀上,叶文初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忽然一笑,道:“将军,老夫人的病还没有治好,要不,您在等一等?”
刘兆平浑身一震。
“将军要不管老夫人的死活,就当我没有说。”叶文初道,“但凡您管一管,就应该知道,以茉莉奶奶甚至于闻玉的脾气,他们不愿意,便是杀了也不会帮老夫人治病。”
“这天下,没有人可以治好老夫人。”
刘兆平猛然拔出了刀架在了叶文初的脖子上,叶文初站着没动:“看来将军不在乎母亲的生死!”
“你威胁我?”
“将军不也在威胁我们?”叶文初道。
周围的人,吓到屏住了呼吸,好怕刘兆平脖子上的刀动一动,可叶文初依旧很从容,平静地和刘兆平对视。
她敢这样,不是她孤勇,而是他明白刘兆平不敢杀她。
如果敢,他就不会用手段心机了。
“来人!”刘兆平吩咐王彪,眼睛却盯着叶文初,“将马朝平和马原带走。这从化的天是老子,他们也是老子的人,生死得有老子定夺。”
刘兆平在嘲讽叶文初,让她百忙一场,最后犯人没有绳之以法,你就是白忙活,你的一口气就得卡在喉咙里,出不去。
刘兆平将刀收入鞘中,扫开袖子。
王彪过去拉马原起来。
鲁志杰攥着袖子,正要开口,却见叶文初忽然跃了过去,抽了一把侍卫的刀,拦在了马原面前。
“犯人不许带走。”叶文初面表情地道,“犯人,就该受到大周的律法制裁。”
“律法让他明天死,谁也不能今天杀。”
叶文初仰头在前,马原跪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王彪哈哈大笑,举着刀盯着叶文初,因他近日出差感染风寒,声音沙哑难听:“你可真是朝廷的狗,四小姐是巡检吗?还是,上了巡检的床?”
“当狗我岂如王将军。”叶文初道,“叫都叫不出,是屎吃多了卡着喉咙了吗?”
“你!”王彪猛然挥刀,叶文初也并没有退让,她刚才没有退让刘兆平,现在就更不可能对王彪认怂。
当没有回头路走的时候,那就一条道走到黑。
毕竟,横竖都有人想你死。
但王彪并没有真的落下刀,他很清楚,刘兆平刚才都没有杀叶文初,他当然也不可能杀。
“刘将军,”叶文初将刀,放在了马原的脖子上,“为了一条变态的狗,您寒了百姓的心,有意义吗?”
“为了一条变态的狗,您其他的狗看见了,就能认为主子能跟吗?您其他的狗只会害怕,怕被这条狗连累。”
“刘将军,有的事能争,有的事,没有必要!”
刘兆平猛然转过来盯着她,叶文初也盯着他,毫不示弱。
刘兆平的脸上,肌肉在抖动……
“将军救命,救我儿子。”马朝平爬过来,去抓刘兆平的衣摆,突然,刘兆平拔出了刀,猛一下砍在了马朝平的肩上,顿时,马朝平的半边肩膀连着头,倾斜在一边,可他并没有立刻死,伴着溅洒的鲜血他发出咯咯的声音,倒在了刘兆平的腿边,但手还抓着衣角。
做这一切,刘兆平拍的视线一直锁着叶文初,包含了杀意。
“你且等着!”他道。
话落,刘兆平将马朝平踹开,怒气冲冲走了。
王彪也指了指叶文初,带着人跟着走了。
四周,万籁俱寂。
马朝平的死状以及血的腥气,夺走了所有人的感官。
叶文初将他袍子掀起来,盖住了他的头。
“啊!”一位妇人发出了惊叫声,其他人也都跟着捂着嘴,重重喘着气。
马原此刻才反应过来,没有感情和情绪的脸上,有了波动,他膝行着过来,一把抱住他爹,嘶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