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今日从我了吗(202)
“哎呦!怎么身手这么笨了?当年自称‘皇城第一小旋风’的小煜子去哪儿了啊?!”
听闻人山君提及幼时的羞耻称号,萧杜煜面上羞臊一片。
正欲大步上前追着闻人山君教训一顿时,前头的封烺停下脚步,广袖一翻甩出枚暗器轻轻砸在闻人山君的额际,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去承乾殿。”
痛呼出声,闻人山君捂住连红痕也没有出现的额头故作受伤的模样,甚至还想往跑过来的萧杜煜身上倒。
然萧杜煜一闪身躲开他,忙不迭跟上封烺的步子,也不忘得意洋洋扭头朝闻人山君做了个鬼脸,
“被教训了吧?活该!”
一个趔趄险些倒在地上,闻人山君连忙扶住朱红宫墙站稳了,将手里的小石子往半空一抛又接住,这才笑嘻嘻跟上前方二人。
此时已近午时,骄阳似火,将空气都炙烤变形,抬眼看去,烈日下似是出现数道无痕波浪摇曳,倒让人心间的烦闷更甚。
好在承乾殿内各个角落摆放冰块消暑,待三人踏入殿内,热气尽褪,清凉之意带着水汽扑面而来,将被捆在烦闷下的心解放出来。
轻巧跨过门槛,闻人山君颠颠儿往里跑,仰着头四处张望。
不一会又跑向宽大的梨花楠木书案,摸摸这碰碰那,宛如像个头次进宫的土包子。
捧着上等砚台把玩,闻人山君大大咧咧翻身坐在梨花楠木书案上感叹,
“小煜子,你这承乾殿又添了不少东西啊。早知道我就该发急报回来,让你多送些粮草和银两去边疆。”
并未指责闻人山君的粗鲁,萧杜煜走到闻人山君身侧从他手里夺下宝贝砚台,好生放回原处后,这才开口,
“若朕再多送些过去,文武百官怕是又要参你了。你远在边疆倒是无所畏惧,也不想想闻人大人和闻人夫人的处境。”
又抓起红木笔架上的羊毫笔转得飞快,闻人山君一副混不吝的模样,脸皮堪比城墙厚,
“还说我爹娘呢?小煜子你今天是不是太过分了,分文也不赏赐给我!你让我回家哪来的脸面对我爹娘?!”
相比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大的闻人山君,萧杜煜就有些不谙世事了,斗嘴又怎么可能会胜过身经百战的闻人山君?
面上一噎,听了他的话,萧杜煜忽的觉得自己是不是略过分了。
这凯旋归来什么赏赐也未得到,是不是会寒了闻人夫妇的心?
然沉默不语的封烺踱步至闻人山君面前,将手放于桌面轻轻叩响,语气淡然直戳他的痛处,
“几年不见,匪气又重了。
先不说闻人大人对你有无赏赐一事作何表态,你倒是说说,这回可做好回府被闻人大人罚抄书卷的准备了?”
见封烺提起自己的爹,闻人山君嘿嘿一声,如玉的面容上满是坏笑,
“老师,你还敢提我爹?年初我爹送来边疆的书信里还在骂你呢!说你当年就不该拐了我去打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封烺又岂会如萧杜煜一般被闻人山君带入坑里?
嗤笑一声,封烺语气愈发淡然,
“拐你?难道不是当年你跪在符离殿院里、撒着泼死活要跟去边疆?”
被老师提起唯一的黑历史,闻人山君面上的坏笑一僵,讪讪从梨花楠木书案上跳下来,往萧杜煜身后躲。
闻人山君与萧杜煜一般高,他抓着萧杜煜的肩歪头冲封烺做了个鬼脸,
“老师你当我傻?我嘴皮子都是跟你学的,我能说得过你才怪了!”
说完,他手臂往前一搭往后一拉,勾住萧杜煜的脖颈笑嘻嘻打趣,
“倒是你、小煜子,这么多年了怎的还是这般胆小!过个二十岁整岁生辰而已,还送来密旨特意让我带兵回朝?”
“你放心,若那些个蛮子敢对你动手,你直接报出爷爷我的名讳,保准将他们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叫祖宗!”
面色羞臊一把推开他,萧杜煜指着封烺嚷嚷,
“分明是十三皇叔让你回来保护朕!朕巴不得你定居边疆!!”
纵是被这般嘲笑,萧杜煜也未生闻人山君的气。
应该说,不论闻人山君对他有多僭越,他都不会对闻人山君生出半点嫌隙。
只因闻人山君曾在儿时救过他。
闻人山君是他儿时玩伴,他幼时身子弱,在宫里总被其他几个皇子欺负,每每这等时候,闻人山君都会挺身而出护住他,并背着他跑去找还在上学的十三皇叔求助。
自然了,因着闻人山君帮他,闻人家没少受到其他皇子背后的势力挤压,那些年里,闻人家险些被心肠歹毒的臣子们带人抄家。
但闻人家自上而下皆是文人才子,哪一个不是傲骨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