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君妻(36)
许昭昭不是个爱钻牛角尖,一味记着仇恨的人。
绣完许媱那一块,犹豫了大半日,许昭昭也给自己绣了一块一模一样的。
毕竟日子还是要过下去,这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一桩喜事,许昭昭不想自己放弃自己。
只是有时许昭昭半夜会哭着醒来,她又不敢哭得太大声,给守夜的人听见,只能把头闷在被子里哭。
做的什么梦她自己也记得,想起来便哭得更厉害,把被子都能濡湿了。
梦里有阿辞在教她写字,教她画画,也有她嘴巴一刻不停和他说着什么,他虽一句话不说却还是微笑着看着她。
甚至有一次,她梦见阿辞果然来找她了。
可惜在梦里,许昭昭就清醒过来这是假的,否则又怎会做梦做得好好的,却从梦里哭醒。
第18章 殿下已经过来了
一直到入宫前一日,许昭昭自己慢慢想开,也以为朱氏就这样放过她了。
夜里丫鬟点了灯,因第二日就要大喜,特意多点了几支蜡烛,将满室都照得亮堂堂。
衣裳首饰等也已经送过来了,许昭昭没有细看甚至没有打开,只是送过来时扫了一眼,只知道是品红色鸾雀穿花的料子,还有一顶三树花冠,鲜亮又夺目。
许昭昭又重新理了一遍自己的妆奁,正要早早睡下,却忽见朱氏来了。
许昭昭平素不是性子急躁的人,但此时看见朱氏还是不由心烦意乱。
无事不登三宝殿,朱氏来准没好事。
她都已经被逼成这样了,竟是连最后一晚的清净都不给她。
朱氏没有坐下,她隔着许昭昭有些距离,却指了指她道:“你是否完璧之事还没掰扯清楚,今夜先别想着睡。”
反正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许昭昭也不像事情刚来时那样气性逼上头,就如段姑姑说的那样,何必与他们犟。
许昭昭便道:“夫人让妈妈们来验吧。”
说着便自己先坐到了床上。
朱氏却冷笑一声,自己站在那里不动。
许昭昭心里开始有不祥的预感。
再一看朱氏带来的婆子,除了常跟在她身边的白妈妈之外,其余几个多是些粗壮笨拙的粗使婆子,与白妈妈那天留下来给她验身的婆子也差距甚大。
许昭昭又站起身,她无处可躲,只能往床架子边靠了靠。
“你不愿意验身我也不逼你,省得来日倒怪我们逼你这个又逼你那个,”朱氏说,“但若真的不清白了,太子那边又如何交代?”
她说着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便立刻走到许昭昭身边。
“我只能好好管教你一顿,也是我教女无方的错了。”
话音一落,那些婆子拉去许昭昭就往空处拽,许昭昭忍不住尖叫一声,手指想攀住什么,却只划过床架子上精美的雕花,又被她们用蛮力一扯,食指指甲断裂,立刻渗出血来。
白妈妈让她们按住许昭昭,自己拿了一根手指粗细的藤条上来,狠狠往许昭昭身上抽去。
这藤条是专门用来管教家里不听话的公子小姐的,倒不是什么虎狼之物,只是抽在身上很疼,但不伤皮肉,不伤根本,过后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只是刚打完时会有一些青紫,没几天就消了。
朱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打了许昭昭好出自己一口不知道往哪儿发泄的怨气,又好给太子看看,许昭昭没了清白侯府是什么态度,免得太子回头又找侯府麻烦。
再者许昭昭已经算是太子的人,本是不该说打就打的,但朱氏仗着姐姐安贵妃横行霸道惯了,又一向轻视许昭昭,打了也就打了。
就算许昭昭明日身上的青紫还退不掉,但一同入东宫的不止许昭昭一个人,等太子宠幸她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许昭昭虽从前在乡下过得贫寒些,可收养她的婆婆从不舍得打她,其他苦都吃过,唯独没吃过这刻意被为难鞭打的苦。
白妈妈下手又重,把许昭昭抽得面色发白,疼得说都说不出。
避开脸,上上下下抽了大约有二十几下,白妈妈才停手把藤条甩开。
许昭昭被她打时一直咬着唇不肯叫出声,这一停下她便松出一口气,连带着一声呻/吟。
白妈妈往地上啐了一口:“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正经姑娘犯了错,照样这么打!”
“好了白妈妈,夜深了我们该回了,”朱氏悠悠道,“让人找些煮熟的鸡蛋给她滚一滚。”
说罢一转身,扶着白妈妈的手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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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许昭昭被藤条抽了一顿,虽然被人用鸡蛋从上到下滚了好几遍,看着是不明显,但却一丝丝地泛着疼,从皮肉里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