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渣了世子就跑了(62)
他把恒王世子搞残了,公主应当高兴。
但没想到,向他飞来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一把血淋淋的刀。
谷泉大吃一惊,慌忙俯身跪下,便听到一个冷血的声音:“谁让你动他!本宫让你带他回来,谁给你胆子动他!——谁动的手?”
谷泉立刻回复,声音颤抖地说:“是樊乌,樊乌动的手!是他亲手砍的!”
樊乌不在这儿,自然听不到辩驳之声。一个下属敢对她要的人动手,怎么可能没有上级的指令。大公主何尝不知,但她还要用谷泉,她只能暂时装作不知!
头顶上冷酷的声音默了片刻,说:“把那个叫樊乌的拖来,先砍了双手,身体,留着本宫亲手,凌迟。”
谷泉见到一双精致的高底凤履停在眼前,他喉咙都要冒烟了。
“谷泉啊。”大公主的声音变化多端,此刻,又好似大家闺秀一般,亲切端庄,她俯身,轻声细语,“本宫还没得到的东西,是不能残损的。”
谷泉五指抓紧了地板。
大公主站了起来,慢慢走了两步,说:“不过你运气好,换作别人本宫就不要了……总之,本宫丈量你办事能力不错,且再给你一次机会。恒王世子,你好好的,安安稳稳的,给本宫送过来。去了趟殷都,你的人也死伤不少,朱侍卫,带上你的人,以后就听从谷将军的调遣。”
谷泉心知肚明,人送过来,便是他的死期。
他深谙大公主的脾性,动了她的东西,他必死无疑。但现在他只能应下,再想办法,摆脱大公主的眼线。
一山更比一山高,大公主似乎料到他心中所想,淡笑一声,说:“谷将军尽快些,本宫等得了,你藏在岷山石洞的妻儿,可能等不了。”
谷泉整个人摊在了地上。
……
陈修安还在床底下的匣子里躺着。
他饿极了。
但高野时不时来看一眼,像是笃定他会回来似的。他根本不敢出去。
与此同时,陈修安忽然想到一件更为重要的事——高野如今在公主府行动自如,被人唤作大人,难道他官复原职了?
他们来到嘉兰时,只有平苦百姓……哪还有真正认识高野的人?!
他在骗人!
陈修安着急了。
他应该赶快把这件事告诉叔父,告诉颜将军!
他心里又怕极了。
他跟着大军出城,一个人都没敢杀,拿着刀一顿乱砍,险些伤了自己人。
他见过高野,高野看见他时,总会笑,像个和蔼的长辈。但陈修安不喜欢他,他觉得高野很可怕,他那一口黄牙很可怕,他笑眯眯的眼睛很可怕。
高野,很可怕。
陈修安心里挣扎了很久,他想着爹娘,想着叔父,像是从他们那里获得了某种力量。终于,小心翼翼掀开了匣子……
高野从颜云楚的院子出来,再次与一个熟悉的身影擦肩,这次,他回了头,仔细打量。
忽的眼睛一瞪,下意识喊到:“璟世子!”
陈风绸停了下,回过头。
高野眼睛一亮,说:“真是璟世子啊。卑职乃是嘉兰守卫高野,世子可还记得?”
陈风绸一年多前见过高野,听到名字,又很耳熟。
高野笑眯眯地靠近两步,说:“您是不是在找修安世子?我知道,您跟我来。”
“你知道?”
高野说:“修安世子在他房里,许是想念爹娘,不肯出来,还不让卑职告诉别人。世子您是小世子叔父,理当告诉您。跟我来吧。”
陈风绸说:“我去他房里看过,没人。”
“世子不知,修安世子换了房间,在南院。”高野一边走一边说着,到了南院,他拨开门,引陈风绸进院。
恰巧这时,陈修安躲在房门后。
他看见了陈风绸,也顾不得身后还有个高野了,一把拉开门,跑出去,将陈风绸拉到一旁,警惕地盯着高野。
陈风绸让他站好,说:“你小子还真在房里,去哪儿了也不打声招呼。”
陈修安指着高野,说:“叔父,他是坏人。”
陈风绸看了眼高野,说:“是高统领带我来找你的。”
“他根本不知道我在房里!他想抓我,他是叛徒,他早就被娘亲赶出城了!”
高野没辩驳,只是嘿嘿笑。
陈风绸直觉他的笑里有刀子,他将修安拉到身后,“高统领。”
高野颔首,说:“修安世子是糊涂了,怎么信口污蔑卑职呢。”
四周气息不对,四面藏了人。
陈风绸攥紧了修安的手,忽然察觉他身形不稳,连忙扶住,“修安,怎么了?”
陈修安想说什么,但麻木和眩晕感很快将他吞噬,他来不及出声,便晕死过去。
他脖子上有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