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渣了世子就跑了(48)
颜云楚拽了他手臂,不让他走,又垫脚在他耳边轻声哈气,“世子,你的确是我亲过的人里面,味道最甜的一个。”
陈风绸觉得脚下生根了,脚都变重了,心也跟着变得麻木。
他怎么也没想到,颜云楚会是这种人,她怎么会是这种人!
颜云楚轻瞥一眼,见他面色红润,是不正常的潮红。他气息也乱,胸膛跌宕起伏,怎么看都像是被气的。
她松了手。
陈风绸便决然离开了。
他一直走到府门,陈渣迎上他,见他手上还拿着大氅,是冒雪过来的,赶紧接了大氅为他披上。
突然,陈风绸踉跄了一下,险些不稳,扶住颜府大门外的红漆柱子,气血翻涌直上,吐了口血,血色黑沉。
陈渣大惊:“世子!”
……
听了下人的回禀,颜云楚点了点头。
吐血,吐了就好。
连日听着恒王府的眼线来报,她知道,陈璟看似无碍,实则心中积压了一腔郁结,她今日已经费尽毕身所学去激怒陈璟,再不吐出这口瘀血,她也没辙了。
颜云楚盯着耀动的灯火。
他,真的动情了吗?
须臾,颜云楚中邪似的摇了摇头。
动情,那又怎么样呢?
她太自信了,然而现实告诉她,她其实根本做不到护他周全。她不该把他牵扯进来。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留恋他给的片刻温暖。
这次是手指,下次呢?
灯火恍惚间,光晕中重现四年前的繁华宫宴。
那时,两国战势暂时持平,但横蛮国略占上风。横蛮国与大应还有和谈的机会,横蛮派使团参加了太后的寿辰。
事实上,他们根本不想和谈。那使臣张口便要黄金万两,城池十座,还要恒王的世子远赴横蛮,做他们大公主的驸马。
黄金城池绝不可能,天下谁人不知恒王老来得子,连同城的颜家都日防夜防着,生怕儿子入赘,更别谈让世子远‘嫁’。
前线战事焦灼,渐渐的,大应占了上风。横蛮使臣便改口,佯装退步,说,只要恒王世子一人,便可退兵,两国交好。
颜云楚一直觉得,那只是横蛮起战的借口。因为恒王绝不可能同意。
现在看来,那大公主夹在随行使臣中,早就对陈璟动了心思。
倘若蛮人说的是真的,那变态公主真盯上了陈璟,陈璟……最后的结局只有死,痛苦的死,不成人样的死。
第22章 叔父
近来,陈风绸身体好转,恒王府也恢复了点生气。
恒王花重金聘请天下第一匠师,打造了一只银玉指套。那玉经过了匠师秘传的淬炼,坚硬如铁,不易摔碎。银光质地显得低调,镂空的纹路刻得行云流水。低端一根细银链连着手镯,以防遗落。
套在小指的第二个关节上,还能自由活动。因为做工精妙绝伦,戴在指上又起装饰作用。
银色衬得陈风绸原本白皙的手更加修长有致,又透出些冷冽的美感。
刚开始,陈风绸也不习惯手上多了个物件,再好的配饰,毕竟不如自己的手。
他有时看着那银指发呆,幻想着指套之下仍然完整的手指。
厨房送来的补汤,土黄色,一股药味。
陈风绸皱眉,说:“这是什么东西?”
家仆说:“回世子,是用颜将军送来的人参熬的大补参汤,小火慢炖五……”
不待说完,陈风绸振臂挥手,“端走。”
家仆“啊”一声,没反应。这只人参可是难得的上等贵物,熬了好久呢。
陈渣见他没动,赶在陈风绸再次开口前,上前端了参汤,拉上家仆,往外走了。
走得远些,陈渣把参汤塞给他,说:“以后不要在世子面前提起‘颜将军’三个字,那个人送的东西也一律扔了!”
家仆愣呼呼地点头,又点头。
恒王得知此事,脸色沉重了几分,他看着爱妻,面露忧愁,说:“璟儿啊,怕不是栽在颜丫头手里了。”
恒王一向娇惯他,陈风绸多少有些孩子心性。自那天从颜府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前那少年无畏的意气不见了,随心所欲的行为也不见了,好像瞬间长大了。
恒王一人踱到世子大院。
院内扫开了一方雪地,陈风绸在那空出来的地方练剑。
看起来,恢复的很好。
见着恒王,陈风绸停下来,剑甩给陈渣,叫了声“爹”。
恒王接过下人手上的大氅给他披上,陈风绸抬手推开,说:“现在正热。”
恒王还是给他盖上,说:“一会就知道冷了,进屋再脱。”
屋内地龙未断,一直烧着,陈风绸一进屋就迫不及待脱了大氅,又解开大衣。他真的热急了。
恒王喝了口茶,挥退下人,看着陈风绸,语重心长地说:“儿啊,你马上要及冠了,可有什么想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