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你的老公跑路了(202)
那两人的剑光交织,都是用剑的高手,打的十分激烈。
看得出来,萧则有些容让的意思,出剑的速度还没快到极致。两人的长剑撞到了一起,眼神相对。萧则赞道:“靳兄的剑法够快、够狠,不愧是独孤先生的弟子。”
靳溶漠然道:“你也不错!”说话声中,铿地一声回剑向萧则斩去。
萧则早就预判到他会这么出招,轻飘飘地接了几剑,姿态如谪仙一般,端的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风天逸的性情风雅,所创的凌波剑不但凌厉,招式还颇为飘逸潇洒,与独孤意的专注自我是两个极端。这两种剑法的碰撞,如同两派宗师以剑论道,各据一方气势。
两人一开始还怀着一定要战胜对方的心思,打到后来,却渐渐沉浸在切磋剑法之中,一时间忘却了外物,眼里只有对方的剑。
斗了一炷香的功夫,萧则渐渐占了上风。他虽然大病初愈,毕竟凌波剑更胜一筹。靳溶不愿意服输,清啸一声,长剑如流星一般,向萧则刺过去。
靳溶一向冷静,此时却拼尽了全力,不光是为了喜欢的女孩子,还为了自己一直以来信奉的道——师父就是他的神,断空剑法不会输给任何人。
沈清和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心里有些难受。
萧则长剑向上一撩,四两拨千斤,轻描淡写地就将那一剑挡开了。靳溶还没反应过来,萧则已经飞身而起,身影从他身边掠过,长剑银色的轨迹斩过他的脖颈,划了个弧,又指向他的后心。
靳溶站在原地,一时间竟动弹不得。那一瞬间,萧则的剑招中就包含了两个杀招,而自己想看清都很困难。
差得太多了。萧则还游刃有余,自己已经十分狼狈了。这一战,他败得彻彻底底。
靳溶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强的挫败感,静了许久,终于哑声道:“我输了。”
萧则收起了长剑,淡淡道:“承让。”
靳溶还是不甘心,道:“今日败给你,并非是断空剑法不如凌波剑,是我自己学艺不精。”
萧则微微一笑,道:“独孤先生的剑法,自然十分高明。以后靳兄想比试时,欢迎随时来找我切磋。”
沈清和跑到跟前,想和他们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人身上都没受伤,细雨却把他们的衣服都打湿了。沈清和道:“快回去吧,我叫人给你们烧姜汤。”
靳溶看了她一眼,神色静静的,什么都没说,却又仿佛说了很多。
他这一生一直都是这样,静静地陪在她身边。沈清和从前总觉得自己孤独,却忽略了这个不声不响的锯嘴葫芦。他不善言辞,却是真心实意地爱她、护她,想用一生陪着她。
可她已经找到了那个更合适她的人。靳溶不想让小师妹为难,可他压抑不了自己的心。
跟萧则打这一场,也许是他一生中最失控的一件事,却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至少他争过了,对得起自己的心,也对得起默默喜欢过她的那些年。
靳溶的头发都被雨打湿了,贴在脸上。他的眉毛浓黑,显得有些忧郁,睫毛上也挂满了雨滴,顺着脸不住地往下淌。
他注视了她片刻,轻声道:“好好对她。”
萧则道:“我会的。”
靳溶转身走了,沈清和这才发现他的右手虎口被震裂了,一线血被雨水淋着,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沈清和往前走了半步,想帮他裹伤,却又停住了脚步。
以前的自己可以这么做,但现在去帮他,只会让他更难过。
她不知怎的,心里也十分难受,做出了这样一个抉择,仿佛人生中失去了什么东西。却也有更多重要的心意,变得确定起来。
她轻声道:“是我不好。”
萧则道:“跟你没关系。我跟他之间,早该有此一战的。”
沈清和看着靳溶的背影,一向脊背挺直的他,在雨幕里也有些偻佝,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独,渐渐消失在远处了。她轻声道:“他会不会很难过。”
有时候,对手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人。萧则淡淡道:“靳兄心性光明磊落,能想开的。”
沈清和喉咙哽的难受,小声道:“以后我没哥了,你要赔我。”
萧则笑了,道:“好,以后我当你的哥哥,情郎,还有……”
他故意停住不说了,沈清和看了他一眼,道:“什么?”
萧则看着她,郑重其事地说:“夫君。”
天边传来了一阵雷声,沈清和故意道:“什么,我听不清。”
雨越下越大了,淅淅沥沥的,说话的声音都淹没在风雨声里。萧则大声道:“我说——我要做你的夫君,你嫁给我,好不好!”
沈清和噗嗤一声笑了,道:“谁要嫁给你了。才过了我师兄这一关,我爹还没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