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媚+番外(215)
追逐至初相遇的巨石之后,宋思锐进退无路,被昀熹奋力一扑,拽翻在沙里。
她居高临下,以膝盖抵住他心口,双手同时狠掐他两耳。
“欺负我!轻薄我!傅章鱼你找死!”
宋思锐吃痛,心中惶恐和自责堪比汹涌浪潮——此举冒犯了她,让她动了真怒?
迫于无奈,他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哎呦……昀熹!你属螃蟹的么?”
“臭章鱼!我要告诉你太爷爷和太奶奶!罚你跪三天三夜!”
她拳头乱捶他肩,几下猛力后,力度渐轻。
绯颜和唇角绷不住,平添怯赧与窃笑。
宋思锐心头大石暂落,轻握她手,笑哄:“既要罚跪三天三夜,我可不能太亏……至少,多亲一会儿。”
他将惊羞不已的她反身勾带,再一次以笑唇相贴,带着前所未有的蛮横与笨拙。
这回,她没作抗拒,乖乖闭目,尝试一点点予以回应。
唇或蹂或躏,忽轻忽重;舌缠绕着舌,时急时缓。
经过双方契而不舍的探索,双唇纠缠的游戏由不熟稔的生涩转为如鱼得水,吞天噬地,深彻黏缠。
日影倾斜,潮来潮往,沙鸥回旋,均与他们无关。
两人于空隙间交换的呼吸烫得灼人,心跳如擂,难分你我。
昀熹水眸涟涟,颤声愠道:“你这章鱼,太坏!”
宋思锐倾身与她并躺,把侧脸贴向她鬓边,无声弯了眉:“我这坏章鱼,你敢不敢要?”
“谁说我不敢?”她脱口而出,方知上当,忙将透骨红颊藏进他肩窝。
宋思锐太了解她。
对于她,试问天底下有什么比激将法更管用?
“那……要了可不许始乱终弃!否则我会使出章鱼大法,死死缠住你哦!”
他侧身以臂膀缠她,她则昂首舐过他唇上的浅浅咬痕,再次掀起一场相依相抵的缱绻。
···
黄昏,二人同享这片清静无人扰的海滩,偷偷牵着手,遥望漫天飞霞将海面镀成金红。
明明已朝夕相对将近七个年头,却总有说不完的话。
往事历历在目,宋思锐禁不住忆起盘绕在心的某个细节。
——当年因“野丫头”话题掐架,他伤痕累累,昀熹同样后领破损,鞋袜血迹斑斑。
他及时获取秦老岛主的续玉膏,基本没留任何疤痕;可昀熹生性倔强,从不把小伤当一回事。
根据她幼时满不在乎的态度,宋思锐怀疑自己的一时冲动,给她带来了难以平复的伤疤。
怀揣不安,他试探问起她的旧伤。
“怎么?难不成……你还敢嫌弃我?”昀熹嘟嘴道,“我确实听说,你们大宣的姑娘,有了伤痕嫁不了好人家……”
“你想哪儿去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昀熹嘴角微歪:“就算有,也瞧不见,你内疚什么呀?哦……你这坏章鱼,想偷看?”
“哪有!我再坏也没你想的坏!”
“你那会儿吓唬我,说腿上有伤,腿就长不长,所以我把续玉膏全抹脚上,这儿……”她扯开一截后衣领,“貌似留了一个印子?”
宋思锐素知她肆意妄为,却没料她竟会冲他展示身上旧伤痕,登时窘迫得无法自处。
眼睛终归很诚实地瞄了一眼。
与她日晒后的淡麦色肌肤不同,纤颈下方肤若凝雪,赫然呈现一豆子大小的印记,仿如凝露。
他烧着耳朵,替她拢好衣裳,轻轻拥她入怀,歉然道:“都怪我。”
昀熹笑了:“傻章鱼,学武之人没点痕迹,怎么说得通?”
“若伤痕源自敌手还说得过去,因我而起,就说不过去了……”
“我听说,前两年老六随你解救人质时,肩头落下刀痕,你给刺了青藤……你要是觉碍眼,给我弄个螃蟹?”
宋思锐心念一动,已冒出新的想法:“你一小丫头,在背上画螃蟹多奇怪啊!”
“难不成……你要为我画章鱼?”
“先保密。”宋思锐神秘一笑。
“哼!”昀熹蓦然庄容正色,戳了戳他胳膊,“还有一事,爷爷老早说过,我日后得扛起七十二岛的重责。你若要回大宣……”
“别胡思乱想。我留在长陵岛,只会让我那异母长兄更安心。”
“也好,你往后跟我混,准没错!话又说回来,我是不是该抽空去一趟傅家,拜访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大多在京城。”
昀熹一愣:“你以前没提这事?”
宋思锐猜想昀熹未必知晓身世问题,要是直言天家身份,没准会引发误会。
踟蹰片晌,他软言笑道:“多说无益,反正,我只想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