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媚+番外(182)
宋思锐容色渐冷:“她屡次加害于昀熹,自当按律处置。”
易檀垂首道:“小人自知身为外族巫医,不该干涉三公子的事务。但池先生在巫医族中地位甚高,与王子有师徒之谊,您若处理不当,恐怕……会招致祸害。”
“先生意思是,他们会因池访失陷而对我下手?”宋思锐剑眉轻扬。
“三公子还是小心为妙。”
“谢易先生提醒。”
宋思锐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状,改口聊起别的话题。
因得了易檀的提示,他开始了“白日带爱妻重游故地,夜里躺平任蹂任躏”的计划。
他先后带林昀熹去了晋王别院、长兴楼、东城夜市、林家宅子、积翠湖等地,晚上则以美男计诱她把他拆骨入腹,再顺带反守为攻,一举翻身吃掉小螃蟹……
接连数日,可谓充实到不能再充实了。
在他的耐心讲述及身体力行之下,林昀熹果然回想更多人和事,逐渐串联前因后果。
某夜云雨过后,她爬到宋思锐身上,平复之际,陡然把绯颜埋进他颈窝,嗫嚅抱怨。
“我居然傻到坚信自己是另一人?还说出‘我手无缚鸡之力,好柔弱’之类的话?”
宋思锐憋笑着安抚:“莫生气,莫生气。你那会内力被药针所封,说的可是大实话。”
“不行!”她抬头,怒目瞪视,“我得把罪魁祸首的手脚拧断!”
宋思锐无奈:“那夜在山上,我明明捋袖子去拧,是你自个儿拉住我不放,说什么……好歹是你表兄,而且你娘日后回棠族无法交待,更当众靠着我睡着觉……”
“别说了!要是被爷爷和其他岛主知晓,我脸往哪儿搁?”林昀熹再度颓然趴下。
“你不说,我不说,不让阿凝泄漏,谁晓得?”
“太丢人了!”
她越想越烦躁,滚落一侧,掀起被子蒙住全身。
宋思锐被迫坦荡荡的露在外,偏生争不过她,干脆旋身覆向她,哼哼轻笑。
“奇怪?我的小螃蟹不见了,却多了只小乌龟?”
林昀熹因他的沉重憋得闷气,悄然挪移右手,隔着锦衾胡乱掐他。
嬉笑打闹一阵,貌似捏错了什么地方,引发宋思锐“嘶”声吸气。
“我……握住把柄了?”
“知道就好。”
他趁她无所防备,一揭被子,钻回被窝,低笑道:“你在暗示,我家螃蟹又饿了?”
“胡、胡说!我要睡了……你你你给我躺平,不许动!”
“让我躺好,你要‘睡’?来啊,大不了这次,我‘柔弱’些。”
“柔弱”二字显然戳中林昀熹的忌讳。
她一时羞赧得无言以对,索性恶狠狠地翻旧帐:“臭章鱼!你别以为我记不得!你趁我昏睡时给我拔针!嫌我打扮难看,乱扒我衣服!还强行亲我!”
宋思锐笑得发抖:“看样子……差不多全记得了呀!唉,你忘事时多乖!软软的就是好欺负!”
“你希望我一直保持原样,对吧?”她嗓音无端染上微妙憋屈。
“傻瓜!”他侧身圈住她,“我若真抱有此心,何必千方百计折腾解药?”
林昀熹面露不屑,脑海中闪掠过离岛前爷爷的一番话。
——你这丫头,自幼无法无天,过于霸道,还真难为展瑜放下尊严迁就你十年之久。他日若成眷属,你得学着和他相互尊重,凡事有商量,日子方可安定平顺。
诚然,与父母接触后,她总算明白,何谓情笃意深,何谓相濡以沫,何谓相敬如宾。
兴许,她从小姑娘成长为他的妻,该学着收敛,适当给夫婿一点颜面。
念及此处,她没再绷住脸,装作不经意贴向宋思锐,闭目而眠。
源于他的温暖,始终如一。
···
月末,两家一同回城内筹备年节事宜。
虽说晋王府和靖国公府关系大不如前,但终究是亲家,你来我往,互赠厚礼,必不可少。
这一日下午,雪后初晴,因宋思锐到赵王府中作客,林昀熹闲得无聊,回娘家小坐烤火。
据称,崔夫人自始至终未再醒过,林家不忍前去探视,只命人去趟崔家问候情况。
正当林昀熹在屋内哄哭闹不休的弟弟,忽闻马蹄声夹杂车轮声,自穿弯弯绕绕的窄巷而近,最终停在门外。
正自疑惑,院中仆人一声“姑娘”,已宣告来者何人。
林昀熹解蛊后头一次与阿微接触,尽管已在梦里见过她那张像极了自己的脸,亦清楚了解双方亲缘和恩怨,此刻却有种狭路相逢之感。
不多时,嬷嬷引进来一名头戴幕篱的年轻女子。
偏厅门掩上,来者揭下帽子,露出清丽面庞,盈盈施礼:“爹爹,夫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