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剑修[穿书](159)
说话时已酒过三巡,两人都微有些醉意,李靖因此话便比平常多说了些。见灵然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忍不住试探道:“国师大人此次预计在凉州待多久?”
“待多久,”灵然眼珠一转,龇牙笑道,“这得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哦,”李靖似懂非懂,提壶又替灵然斟了一杯酒。
两人喝酒叙话,说起朝廷间的一些无关痛痒的琐事,醉意因此格外重了几分。
最后临行前,灵然忍不住拍了拍李靖的肩头,笑叹道:“还是将军好福气!红拂女夜奔,千古佳话呀!”
李靖一怔,随即脸色沉了几分。红拂之前原是隋朝某重臣的婢女,出身不好,虽说风尘中识英雄,在这隋唐年间也不是什么丢人事,但是眼下李靖早已位高权重,不太喜欢别人拿这个事儿当话题。
但对方是灵然,他只得按捺下脾气,笑了笑,没吱声。
在回去的路上,青柳大郎便忍不住朝灵然道:“宝贝儿,你很羡慕他?”
“我羡慕他什么?”灵然没好气地道。“也就这么一说!”
青柳大郎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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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开春的时候,凉州城内已是百废待兴。灵然上书李世民,说要在这处开马市,须解除昔日禁令。他说的鞭辟入里,道这座城地处边陲,是个要塞,开市后可增补大唐国库税银。
不久朝廷的诏令下来,凉州城正式开了马市,来往商户经由凉州城通往西域,一时间人烟稠密,十分繁华。
灵然在当地因此也博了个好名头。
之后又过了三四年,灵然琢磨着差不多到时候了,便与青柳大郎商量。特地算了个良辰吉日,装病。
他这一病,便是沉疴。
不过一个多月,李世民便接到凉州报来的丧讯。说是国师大人不幸染上重疾,药石罔治,已是故去了。李世民盯着那张奏报沉默半晌,突然笑了一声,站起身,狠命地将奏章扔回案台。
硿咙一声,碧玉笔洗滚落,几案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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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年,大漠边陲。
灵然一身白衣,用纱布裹着脸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摇头晃脑地骑在骆驼背上与青柳大郎道:“大郎,此去碎叶城,可否就离开了?”
青柳大郎牵着骆驼,在前头慢慢地走,一身红衣在日头照耀下格外刺眼,火一般热烈。听到灵然这话,他忍不住回头眯眼笑道:“宝贝儿,你不是一向想去碎叶城,看看那个叫李白的家伙吗?”
灵然也笑。“是啊,我倒是想等!可是算算时节,眼下估计他还没出生吧?”
青柳大郎先前很是吃过“李白”这个名字的醋,但是被灵然逼着读了几年书,知晓灵然原先在21世纪的事情,又算明眼下李白尚未出生,早就将这页揭过去了。
如今听灵然话语里满是怅然,反倒笑着安慰道:“反正去碎叶城后也得再等两年,说不定那时就出生了呢?到时候咱们去看他。”
灵然一想到居然能够逗逗襁褓内的李白,不知为何就觉得这事儿特别可喜可乐!他坐在骆驼背上,嘿嘿而笑。青柳大郎也望着他微笑。
两人一白袍一红衣,在沙漠上遥遥而行,颇似一幅上古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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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得两年,碎叶城内某个土堡中。
“大郎!你快来瞅瞅,这家伙是不是李白?”
青柳大郎闻声从后厨揭开帘子进来,手中还端着一锅烙饼。见灵然问他,放下锅,冲到灵然身边。
灵然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正拿手指头戳婴儿肥嫩的酒窝。
青柳大郎忍不住惊道:“宝贝你,你这是从哪儿偷来的?”
“怎么就成偷来的!”灵然皱眉,瞪了他一眼。“这不是前些日子,有人请我出诊吗?”
灵然在碎叶城安身立命后,隐去国师身份,重新蓄起了头发。虽说不能像古代男子那样梳起发髻,但好歹也勉强留到肩头,此处汉胡混杂,这种样式倒也不算特别稀奇。他便正式挂起了行医的名头,希望多攒几分功德分,能够助大郎早日离开此方小世界。
“去出诊那家,刚巧就是位姓李的!也不知他是如何打听来的,非得说我擅儿科和妇科……”
灵然觉得后头这话说出来都有些耻,因此忙打住,对青柳大郎皱眉笑道,“反正我去那儿呢,就给他家夫人接了个生。生下来这小孩儿也十分奇怪,见着谁都哭,偏得我抱着才行!他家没奈何,只得让我抱回来养两天。”
“怎地就让你抱回来了?”青柳大郎不解道。
“这不是怕你一人在家,闷得慌!又怕你着急寻过去,多生事端!”灵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不,我赶着回来,就把这小的也给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