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仵作裙下臣+番外(413)
沈娇娇轻轻点头,她抬头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最后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温棠,我好迷茫。”
温棠看着她眼里不似从前亮的光,心里也有些复杂,他伸手揉了揉沈娇娇的头,语气温和开口,“有什么话都可以同
我讲,我在。”
他的声音轻轻飘进沈娇娇的耳中,听的沈娇娇心里暖暖的。
她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开口将自己心中的烦恼说给他听了,“我当初开九言堂的初衷是想替百姓们除恶,明辨是非,替他们申冤。
找出真凶,替天下所有有苦有难的人陈情,可如今却是事与愿违,温棠,我不知道九言堂还要不要继续开下去。”
这次是她自己的原因,她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总以为南阳开就是凶手,才疏忽了不少细节,以至于最后没有证据能指认陈灵就是凶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已经滴起了雨点,有风吹过时,雨滴便被风从窗外吹进了窗内,轻轻滴在了沈娇娇脸上。
她皱了皱眉,伸手抹去了脸上的雨滴,“下雨了?”
“是啊,下雨了。”温棠轻轻点头应下,他抬头看向了天上,随即伸手去接了一滴雨点,这才又道:
“不过,雨总会停的,等雨停了之后天总会再次放晴的,对吗?”
沈娇娇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可她却没有办法从那个圈儿里走出来,只闷闷的应了一句,随后便又很快再次低下了头。
真凶抓到了,案子自然也就告一段落,然而沈娇娇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一层抹不开的阴翳,背后的庞然大唔好像仍然在蜷缩蛰伏。
于是沈娇娇心情复杂,实在是没有事情真相大白时该有的释然喜悦,却又偶尔觉得自己的担忧多是幻觉,便此悲欣交集。
就怀着沉重的心情这样过了好几日,这几日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九言堂也再也没有迎来什么重量级的案子。
虽然没有什么收入,但天下太平确实是沈娇娇所喜闻乐见的,她之所以闷闷不乐是有另外一层原因的——温棠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也很久没有碰面了。
这几天沈暮暮和他总是待在一块儿,俩人成天一碰面就关起门来不知道再讨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总之是从早聊到晚。
大抵还是大启那边的事情堆到这边来解决,委实繁冗了,毕竟怎么说温棠也不是无所事事的小官小吏。
撇开两人的夜以继日的讨论不谈,这临川仍然是各忙各的,烟火气
息十足。街边吆喝卖包子的永远都是那句台词,
“包子,肉包子三文一个,豆沙包两文一个嘞——”
挑着肩担卖豆花的也永远是那个位置,人来人往的主街道上总是密密麻麻地集满了为生计奔波的人。
而在这些人之外,还可以看到拍案的春氺,杨柳墙外的秋千,以及一些孩童稚子追逐的在追着纸鸢,一切都这么平凡寡淡而相似。
于是沈娇娇百无聊赖地坐在二楼,手撑着下巴观望着楼下的人流,心下觉得万分无趣,视线逐渐失了焦,百无聊赖地发呆起来。
以至于楼里多出现了一个人他都还没有发现,待那人重重地拍她肩膀,她才好像灵魂归体一样打了一个哆嗦。
回头又看到了一张赏心悦目笑得如沐春风的脸,那人生的十足好看又贵气矜持,一双狭长凤眼,唇瓣薄而微挑。
瞧着总有几分寡淡无情,不笑的时候又像是在似笑非笑,不是季临枫又是谁?
“你发什么呆呢?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别等会来个贼把九言堂洗劫一空你也不知道。”
季临枫手上还吊着两盒糕点,看包装就是沈娇娇最喜欢吃的那一家,他说着,就坐在了沈娇娇对面,把糕点拆开推到他跟前,唇边的笑容没有半点退却:
“吃吧,这桂花糕和千层酥都是刚刚出炉的,还热乎着呢,保准你喜欢。”
沈娇娇垂下了眸子瞥了瞥糕点,无甚兴味地挑出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入口软糯酥甜,绵绵细沙的桂花味盈满了口腔。
确实比平时里自己买的还要好吃,但她还是没有什么兴味,只是吃完了糕点,见对面季临枫托腮兴致勃勃地盯着她看。
好半天才从莫名其妙的空隙中察觉出他邀功领赏的意思,哭笑不得地道:“是挺好吃的。”
季临枫愉悦地勾唇。
“不过,你怎么来了,你这个皇帝不该是大忙人吗?怎么成天没事尽往我这儿走了?也不怕宫里面有什么人密谋造反啊?”
沈娇娇眼神游弋,在盒子里挑挑捡捡,挑出了一块千层酥,就着新沏上来的碧螺春一口闷了。
顺带给季临枫也竖起茶杯,倒了满满一杯茶,含糊不清地道:“将就着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