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教士(22)
“我不明白……”
“没有人能明白,但神一日不在,人间便一日不宁,神或许很快就回来或许永远不回来。”
以诺茫然不知所措,眼神发愣,握着十字架的手越来越紧。
火焰在消散,唯有缥缈的声音缓缓留在空气中:“时间不多了,在人间彻底变成炼狱之前,遵从自己的意志,做你力所能及之事吧。”
力所能及?我么?我能做什么?
而且……为什么是我?
以诺紧紧握着十字架弯腰埋首在废墟之上,张大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无从问起,无话可问。
他曾对无数人说过无数遍愿神与你同在,但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句祝福不单单是祝福而已。
神啊,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我该怎么做?
告诉我,我该怎样才能救回我的神父?
一周后。
“在边陲小镇发生的地震截止前日已经确定没有伤亡,地震虽然波及了整个小镇,但幸运的是除了教堂倒塌以及医院顶楼边缘坠落之外没有任何损失,基于这堪称奇迹的事件我们可以相信是神在保佑着我们,只是遗憾教堂中的神父暂时无法联络,无法告诉我们在地震发生前有怎样的神迹……另外在地震发生前不少居民表示自己看见了逝去的故人,接下来我们可以采访……”
塞纳关掉了电视,把遥控器丢在沙发里。
“真是大动静,”路过的多米索看了看电视,“或许作为当事人的你可以给我些超乎想象的爆料。”
“除了邪灵在我头顶开party之外我没法告诉你更多了,哦,对了,医院那个,我伤成这样是因为从上面掉下来了。”
多米索笑了一下:“那你可真是命大。”
那一跌虽然没有要了塞纳的命,但回来背上青得发黑的淤痕还是把多米索吓得够呛。
“是啊是啊。”
“汉克呢?”
“他表示一命换一命扯平了,不准备和我一起走。”
“肯定是因为你说了什么讨厌的话。”
塞纳夸张地摊手,满脸是做作的无辜:“上帝作证,我除了打了他一个黑眼圈之外什么也没说。”
“……”
多米索无奈摇摇头,对于塞纳把语言上升到行动的行为表示不赞同。
“管他的,反正还会有其他的人。”
塞纳这么说的时候脑海里冒出来以诺的脸,这个人在对着十字架说了一堆话之后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相信我,汉克已经是脾气最好的了。”
塞纳轻哼一声:“你怎么能确定自己见过所有驱魔者。”
“至少注册的我都见过。”
塞纳漫不经心地看向别处:“谁知道呢,或许某些驱魔者更喜欢神父这一类神圣的职业。”
化疗的痛苦已经开始让莉西不堪忍受,为了免去日渐看着自己漂亮金发脱落的无力,莉西主动要求剃掉了头发,这让她看起来格外脆弱,一双眼睛显得大得瘆人。
莉西的母亲看着自己女儿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起孩子以前的快乐时光,这让她流了不知多少泪水。
午后令人困倦,轮班的护士还没来,前台的小姑娘已经开始昏昏欲睡,直到一个高大的影子挡住她的视线。
抬眼是一束热烈的向日葵,而比它更引人注目的是捧花人。
前台接待的护士在看清访客的时候竟然呆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如此气度不凡的人。
在报过病患名字后这位绅士礼貌地道了谢,缓步走向了目的房间。
目送访客离开护士尚不能收回视线,突然有些庆幸轮班人的迟到。
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看见来人让莉西母亲大感吃惊,看着对方摘掉帽子还让她感觉很不真实。
“神父?”
眼前的人穿着宽大的风衣,里面着灰色的衬衫,西装裤衬得一双腿修长,这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打扮。
以诺的脸上露出微笑,穿便装配上这个笑容迷人得不像话。
神父放下了蓬勃的花束。
“请原谅我的冒昧到访。”
☆、求助
“我要吻你的唇,约翰,我要吻你的唇。”
舞台上身着华贵纱衣的女子隔着虚假的围栏看向其中委身于地的枯瘦人影,女子眼中的痴迷让人心颤,被注视的男人则言辞严厉。
“巴比伦之女,索多玛之女,退下!”
女子踉跄着,如同醉酒之人追逐着离去的枯瘦人影,脆弱的哀伤从那双金色的美眸流露,柔和的银色灯光假做月光,为舞台镀上莹莹光华。
……
坐在王座上的男人起誓言:“为我跳舞吧,莎乐美,我恳求你,你若是为我跳舞,你可以向我要求任何东西,我也将承诺你。”
女子抬起盈盈目光:“你已经立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