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华俩胳膊平放在桌子上看他，道：“是啊，所以你得替我找个人过来。”说完叹了口气。

宁休默，看着对面垂下头的人。

这人已经长大了，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一二，那流逝的三十年好像并没有给他留下岁月的痕迹，而他如今头发渐白，身体也没以前那么硬朗，怕是也陪不了他多长时间。

“你......恨过我吗？”

风华愣住，抬头正撞入那双饱含愧疚的眼里，他笑笑：“没有。”

宁休忽然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凤华道：“我知道你当年为什么那么做，也没什么好怨怼的。”

当年师父抱着这个孩子回来，宁休见到的第一面就知道是师兄的儿子，虽然师父教他的功法都不合适但这并不影响他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若是找准了方向，今后必定有所大成。

可这孩子的心却没有定在魔教，但不出意外未来教主一职肯定是他的，随着年岁的增长，宁休对这个孩子从期盼到失望，最后只剩下叹息。罢了，只要人在教内就无人敢动他。

可他终是跑了。

不成器又不听话，今后谁来护他？

凤华见他不说话，暗叹一声：“你当时只是想把我打晕带回来吧，却没想到那个人替我挡了，你只能出手。”

宁休眉头不自禁皱了皱：“忘了问你，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的？”

凤华笑笑：“我当时不是没下过山吗，好不容易碰上个人就演了场戏骗他带我出来了。诶对了，那人怎么样了？”

“死了。”

凤华眼眸微睁，有些惊讶道：“怎么死了？”

宁休摇摇头：“他是武林盟主，仇家多遇害了吧。”

“武林盟主？”风华更惊讶了，随即惋惜道，“可惜了，怎么说也算是我的恩人了。”傻里傻气呆呆的，却没想到居然还是个盟主。

宁休上下看了看他：“你去休息休息吧，人晚上送到你房间。”

凤华点点头，起身往楼梯那里走，走了几步回头道：“教主什么的我还是算了吧，你来当比较合适。”

宁休没回头也没说话，只是将那书又打开来看。

凤华歪歪头看了看他，等不到回答只好下楼去了。

阳光从窗户上透进来照到人的身上将影子拉长，直到脚步声渐远宁休才将身体放松下来，他闭着眼抬起一只手抚上胸口，喃喃道：“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啊。”

......

凤华坐在床上打坐运功，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门外侍者听到屋里动静开口道：“教主，那人已经带回来了。”

凤华伸开腿缓了缓才下去，将门打开就看到前方石桌旁趴着一个人。

他抬起手摆了摆，身后俩人弯身退出去。

凤华转了转眼珠又回到房间拿出了一个小白瓷瓶。

那人穿着蓝布麻衣昏的不能再昏了，但保守起见，凤华还是将小瓶子放在他的鼻下晃了晃。

他没告诉宁休，其实那本秘籍后还有一页，被他撕了。

虽然男子与男子行那档子事有点违规常理，但是他必须得这么做，跟喝血比起来还是这个做起来容易些。

“唔，长得还挺白净的，咱俩都是第一次就谁都不欠谁啦。”

那书上只给了一张图，好在凤华虽是不懂却也知道硬闯不得，凭着直觉好歹给他放松了一下但还是难受得紧。

凤华长舒一口气，闭上眼心里默念着功法身体随之律动。

山顶的白月清清冷冷的撒着光，功法一念就是一整晚。

第二日凤华睁开眼，笑了。

这是他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喝血更好，但是那事情做完之后他感觉还不错，能感到功力明显的提升。

他偏头看着旁边躺着的人，心想，这人没事吧，昨晚已经给上了药问题应该不大。

他洗漱完出门，宁休已经坐在那边等着了。

“怎么样？”

凤华笑笑：“还不错，把人送回去吧。”

宁休皱皱眉：“以后不还是得用？”

凤华捏起一颗葡萄放到嘴里，道：“再找咯。”

宁休扯扯嘴角，也懒得管他，只道：“换身衣服，一会行执教大典。”

凤华愣住：“啊？昨儿不是说我不做吗？”

宁休端起茶杯微微摇头吹了吹茶叶，道：“你不做教主谁来做？”

凤华停下拿葡萄的动作，看着他：“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宁休叹口气，无奈道：“我日子也不多了，还有好多事得交代你，你就别墨迹了。”

凤华默，他垂下眼眸用手指扒拉着盘子里的葡萄。

宁休见他这样子心里有些不忍，他缓声道：“行了，总归是等到你回来了，魔教本来就不是什么邪教组织，只是做了他们正道不敢做的事情罢了。你......你以后想怎么管就怎么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