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青梅+番外(95)
小人可怜巴巴的努着嘴,眼睫上还挂着眼泪,要坠不坠地勾着他的魂儿。
“你做什么啊?”张婉羞赧地埋怨。
可半个身子被他螃蟹似的拿手脚牵绊的紧紧,怎样也挣扎不开。
“我吃醉了没力气,又舍不得良宵佳人,只得委屈一些,躺在这儿愿君采撷了。”某人厚颜无耻道。
他说的理直气壮,张婉越发羞臊起来。
钟毓好容易得了她的表态,这会儿是决不能把人放了。
“咱们是三媒六聘过了大红花轿的夫妻,敦睦人伦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了。”他脸皮厚如城墙,“你方才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又紧抓着我的衣裳,在我后背上留了指甲印儿,这会儿反悔,我不依。”
张婉急的咬嘴,可说又说不过,跑也跑不掉。
真真是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这人太知道自己的短处了。
她才想出一个法子应对,他就有一万个法子,哄了自己跳进他的圈套。
钟毓见她心软,眉间淡淡蹙起。
装出一副难过憋屈的样子:“浓浓不想么?方才你吻我的眼睛,我的嘴巴,我的面腮,勾起了我全身心的念头,你又不想了?”
“我不是……那……”张婉磕磕绊绊的解释:“那是我……”
她那是被他亲的七荤八素,脑子里没了主意,才叫他哄着依样做出那些事情……
“你欺负人!”张婉实在没法子给自己解释。
钟毓得陇望蜀:“乖浓浓,吹了火折子,可没有半道再放扣回去的道理。”
他凑近了,在她耳畔吹起柔柔的风:“我知道你害怕,可这火是你点的,还得由你灭了才好。”
某人低低的声音在耳畔久久不散。
张婉急的落泪,一张笑脸涨得通红,咬着唇道:“真……真要如此……”
钟毓把寝被掩上,用好听的声音蛊惑:“浓浓别怕,真哥哥先来帮你,不怕的,乖乖……”
元宵灯会,直到夤夜更深才散场。
钟鼓楼响了子时的梆声。
如意居里,才由起先地哭哭啼啼,变成了一声又一声的哀求。
另有某人的低声询问:“没骗你吧,是舒坦的,浓浓乖,欠身一些,把枕头塞下面。”
那双小手攥紧了他的皮肉,又哀求,也有期待。
梆声渐渐远去,哭声越性厉害了几分。
第36章 ·
正月十六,下了朝会,张承平往滇西的圣谕便送到了府上。
木兰诗有云: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张承平从上房出来,去父母跟前磕了三个头,便潇洒离去。
王氏哭的昏死过去,就连宋国公也跟着掉了眼泪。
承乐兄弟四个红着眼圈送兄长出府,到了府门,是圣前高公公亲自相迎。
张承平此去,必是要破昭南,平滇西,拿一番功绩出来,才能给朝廷一个交代。
张婉哭的腿软,走不动道。
望着大哥哥一行没入巷口,她再也忍不住的嚎哭起来。
“浓浓乖。”钟毓哄孩子似的把人搀了回去,宽慰道:“又不是一两年地见不着面,回头得了空,我领你去滇西。”
“可我现在就想了……”张婉抽抽啼啼地抬头。
张承平是兄妹们的神佛菩萨。
宋国公是个不省事的主,王氏一个妇道人家,又多狭隘。
家里几个兄弟能随着性子吃酒的吃酒,玩琴的玩琴,养鱼遛鸟,闲杂事项一应不落。
全得有张承平这么个在前头主事的大哥哥在。
只要他在京城,就是猫在家庙里当个和尚,张承安几个都觉得心里安生。
他一走,以后再有什么顾长顾短的事情,连个能站出来拿主意的人都没了。
张婉两个在这边府里过了十六,才一道回家。
正撞上谭家的人在角门处送别。
钟毓叫马车先避至巷子,等这边散场,才饶了一圈,从正门回府。
夜里,张婉随口问及此事,他才凑过来说了其中缘由。
“谭家这门亲戚虽好,可郡主府到底是有圣上撑腰。”他接过明棋手上劈线的活计,低头认真帮忙,“大嫂舍不得谭家二老,她要孝敬,大哥自然也要顺从一些。”
张婉抬头道:“就是有了亲娘,但人家养了那么多年,还能叫断了这门儿亲戚不成?”
钟毓摇头嗤笑:“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多罗郡主是个怎么一号人。”
“早年间为了在夫家立住地位,可没少主动给老熠王往府里抬人,她是舍了亲生女儿才换来今时今日的地位。”
“如今老熠王驾鹤西去,阖府成了她的一言堂,这才想起养的不如生的亲,她那么一个人,岂能容得下大嫂心里惦记着旁的亲戚?”
“啧。”张婉啧声摇头,“好生地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