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青梅+番外(20)
明琴几个才歇下,听见外头动静,又穿衣收拾,点了明灯。
明棋打着哈气去喊小姐,嘴里还嘀咕道:“有什么大病不是,吃醉了大晚上的不回去躺尸,何苦过来作践旁个?”
张婉睡的一脸迷糊,张开手臂任她给穿衣裳,连外衫也要穿戴的规矩。
主仆几个正强打着精神,要开门的时候。
“咚!”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周博远踉跄着扶上应门的圆桌,勾勾手,吩咐道:“把其余人等,都捆出去。”
他们一行人气势汹汹,瞧着就来者不善。
明棋自不能顺从:“我是那府老夫人指在小姐身边伺候的,你们谁敢动我!”
她挣开身后的两个小厮,张开双臂,母鸡护小鸡一般,将张婉护在身后。
瞪大了眼睛,冲那几个小厮就骂:“世子爷吃醉了不省事!你们也要犯糊涂不成?就不怕夫人回头责罚么?”
又偷偷给外头的婆子使眼色,让人去找夫人来。
周博远往常打人的时候也这么闹过,只是那会儿没领旁人,这回,怕是更厉害了。
事关人命,那婆子不敢懈怠,挪脚就往外头跑。
几个小厮知道明棋的体面,对了个眼神儿,有人稍显犹豫。
“快抓了,别废话。”周博远不耐烦地催促。
“是。”领头的开口,其余几个也再没踟蹰。
生拖硬拽的就把明棋拿下。
“我不走!敢欺负我家小姐,老娘跟你们拼了!”
明棋嘶喊着就往回来冲。
只要等到夫人过来,这混账就不敢拿小姐怎么样了。
周博远提着同样挣扎的张婉,往里间去。
张婉哭着求救,明棋越性骂得厉害。
“狗杂碎们!我日你八辈儿祖宗!欺负我家小姐,你算什么东西!有种来跟姑奶奶单打独斗,狗杂碎们,姑奶奶叫你们知道厉害!”
明棋指甲都抠出了血。
可是他们人多,又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
她衣裳都被扯裂,还在拼着自己的全部力气,要往房门去冲。
也不知哪个坏小子出了主意,寻一根麻绳,七手八脚的将其捆住。
隔着房门,张婉撕心裂肺的求救。
两记清脆耳光,周博远又骂骂咧咧的动手。
张婉哭着求他放过自己,可周博远半点儿同情也没,哭声变成了哀嚎,后面男人的声音沙哑,张婉也只剩断断续续地喊着救命。
明琴哭地站不住脚。
明棋指尖渗血,死死地抠在手腕的麻绳上,那一句又一句的救命,就像刀子一般,剜在她的心肝。
小姐出嫁那天。
老夫人在家里时就嘱咐过她,便是拼上一条性命,也要让她护住小姐。
可是,她却护不住!
她没本事!护不住啊!
雨下了一夜,气势磅礴,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也砸在心上。
雨后的空气夹着一股子血腥味儿。
叫人闻见,就恶心的想吐。
天擦亮,外头的蝉鸣声就断断续续地响起来了,吵得人心里头更烦。
周博远天亮才走,外面跟来的小厮也随着离去。
明棋脸上被打了好几个巴掌印儿,还沾着泥土。
她手指头已经不能使,每碰一下,都是钻心的疼痛。
却还是颤巍巍的上前,看着张婉,忍不住地流眼泪。
手上不疼,心里比手上疼一百倍。
“主子,主子是我没本事……是我没本事啊……”
张婉双目无神,聂呆呆盯着头顶的幔帐发怔。
明琴哭着要扶她起身:“小姐……”
有人触碰,张婉尖叫一声,像是被点着的烟火,炸开了似的,躲至墙角。
“滚!”
明琴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落。
再不敢多碰她一下。
几个陪嫁来的小丫鬟跪在外间。
屋里哭泣声断断续续,映着外面蝉鸣,此起彼伏。
第7章
银锭子在手里“哐啷!”“哐啷!”地响。
活将外面掷骰子的声音盖了下去。
张承乐打量一圈眼前站着的两个壮汉,膀大腰圆,是个好身板,又伸手腕比了比。
呵,好家伙!比自己的手腕子粗了两圈。
他撇着嘴,斜楞着摇头:“不成啊,伍老板!”
“嗯?”听到有人叫板,外头几个莽汉子攥着拳头就勾头进来。
“回去回去,使不得你们。这是自家的爷们儿。”伍洋摆手,把人打发走。
伍洋知道他的身份,宋国公府的小少爷,是个念书的好孩子。
“怎么不成?爷您说,咱们这便宜坊里行事,只要您银子给够,没有办不成的事儿。”伍洋叫人搬了一把椅子,同他坐下说话。
张承乐倒不反驳。
便宜坊的名声谁不知道。
京城最大的赌坊,背后东家是辛荣,辛荣再往上的主子,那可是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