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谨风和其他人一样,站在她身后。
二人闲谈了一会江湖传闻,鹿鸣派中的机密情况。
甘帮主自夸道:“我生平最敬爱清官孝子,英雄义士,商奇总被下狱时,营救他的江湖好汉中,我出了大力气!他看我是个该死的私盐贩子,我看他却真是民之父母。”
文蜀:“那我得敬您一杯了,咱们是同道中人。如今商奇总来到魏国,再轮到昏君奸臣陷害他入狱,就轮到我动手了!”
二人哈哈哈一阵笑。
甘帮主索性门见山:“我不瞒你,朱英和我谈盐价格,拿他的娇妾阿红,款待我十天,这是至诚好友,我这才给他好价。”
葛谨风立刻就想起阿红,他虽然没见过,却听过朱英在围困仙机井时用阿红做赏格,激励的庄客们奋不顾身。
甘帮主满眼真诚清澈:“我看贤妹与风郎正是一对璧人,你们或是其中一人愿意和我共赴巫山,或是咱们仨做一回巫山神女会襄王,那就真是我的好朋友了。”
文蜀:“哈哈哈哈,您真会玩笑。”直娘贼,准备动手,早知道这样就该买两个表子,强盗身边就得有这个,如狼狈为奸。之前没预备,这下碰着嫖客,尴尬了,不知打不打得过,如何逃出去。
第32章 .认命的人 ·
甘帮主正色道:“我从不与人开玩笑。”
文蜀屡次听到过这样的邀请, 也不是很在意,若是有利可图就跟人赌斗。像他这样雄霸一方还满脸真诚、双眸清澈的人,刚三十岁的年纪, 相貌端正干净,一身矫健锦缎, 倒是不算太亏。
海龙帮麾下有渔民、盐贩两万之众, 个个都是身手矫健悍不畏死的暴徒,他在地方上势力大得很,等同州牧,可称得上无冕之王。
葛谨风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攥着拳头, 低头思考要不要为了保住贞操跳楼, 还是…忍耐以待时机?跳楼有点亏,为了不受辱而死,值得却也不值得。忍耐接受呢, 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报复回去,天下间何曾有这样的奇耻大辱, 就算沦为亡国奴也不至于如此。更可怕的是,这件事没有人会询问自己的意见,只能听凭寨主,予取予夺。水贼的话说得清楚, 不睡就是原价,睡了给打折,一起肯定给狠狠打折, 这见钱眼开的女强盗不会拉着我一起吧?
文蜀转眼间想了六个解决办法, 当即否决了其中三个,让鹿宝杀他不可能, 没有好处,接班人必要追杀卧虎寨以便名正言顺。
说出鹿宝和神女的关系也不行,神女虽然令人避之唯恐不及,但鹿宝是逃出来的。
要说自己是燕国公主也不行——他是嫌晦气不敢妄想了,但极可能直接去知会官员。
笑道:“在南柯府里从来没人敢把我当美人看待。帮主抬爱了。风郎,给甘帮主斟酒。”
甘帮主托着腮看她,隔着一张桌子,伸手可得:“普通人被你威严凶狠所摄,只顾着害怕,看不见你的脸。”
葛谨风在脑海中对在场众人施以十大酷刑,尤其是某个水贼,一定将他剥了皮做皮筏子,风吹日晒一百年,直到骨肉肌肤尽消磨在泥沙之中。从无能的大魏天王未能一统九州一直骂到齐王是酒囊饭袋无用之人,这样巨寇祸国殃民,也不晓得清除。全然忘了自己在两天前还在为各国共沉沦而快慰。
表面上强作镇定的过去提起酒壶。
文蜀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换大碗大坛来,有小郎君斟酒,就算喝上几百斤也不会醉的。”甘帮主酒到杯干,顺手在葛谨风的手腕上捏了捏,摸了摸滑溜溜的手背:“咦?怎么着这是?”
怎么还是处男?这也太离奇了,这年头十二三岁以上的还能有处男处女?文道难你是不是不行啊?
文蜀端起大碗来,这一碗足有一斤,也顷刻间喝了下去:“还不是因为他父母双亡,六年孝期还差三年。我也忍着呢。他不行,我还没得手呢,况且是正经拜过天地祖宗的。阿红美则美矣,只是个家女支,帮主若是喜欢,一夜之间我也能将阿红带来。”
“年轻人真是气盛哈哈哈哈”甘帮主大笑,往葛谨风的背上拍了拍:“风郎命好,文道难怜香惜玉,值得喝一杯。回去吧。三年五年之后再来也不迟,我还年轻呢,等得住。”
葛谨风听出他那恶毒轻蔑的言外之意,尽量控制情绪,也不免在脸上带出一丝恨意。
文蜀横了他一眼:“风郎,说起怜香惜玉,我可不如甘帮主。”
葛谨风忍无可忍:“你还要我道谢吗?”
二人各怀鬼胎哈哈大笑,又端起比脸还大的大碗,干了一杯,各自不见醉意。
“好酒量。不比我差。”
“听说帮主在海外常以酒代水,真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