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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寨主到女皇(29)

桑三郎阴阳怪气:“二叔想说的是芝兰玉树吧。这是说人家子弟有本事,不是形容外貌。”

葛谨风轻轻柔柔的说:“可惜我文不成武不就,空有一副皮囊。”不错,天王对谁都信,舍得放权,唯独对我不行。

二叔冒犯的打量二人:“习文练武不难,长得好可不容易。有潘安之貌,驴大的行货,天下任你来去。”

桑三郎觉得自己长得很不错,葛谨风生的有点女相,但二叔一个轻蔑的眼神过来,就让他心里万丈怒火。

文蜀独自坐在上首,拿勺舀大块的肉吃:“风谨。”

葛谨风正在尴尬,潘安之貌差不多,后一样若是有了……何至于在朝中如此尴尬呢。

搁下勺子,微微欠身:“寨主有何吩咐?”

文蜀慢条斯理的吃饼:“天使既然是你哥哥,你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吧?他把柳十郎都给抓了,是为了拿贼拿赃,还是怎么着?这蟾蜍是青龙庄的军师,朱英的师父之一,王主簿的舅兄。不知道吧?你只管安心呆在这儿,葛淼把柳十郎抓走之后,朱英不敢妄动,柳十郎知道的事太多了。”

葛谨风神色微变:“不好…阿淼性如烈火,生平最怕夜长梦多,恐怕不会抓走他,只会杀了他。”

文蜀微微一怔:“这……这就麻烦了。朱英怕是要找他拼命。但愿他能活着回去搬救兵,找人回来火并。”

桑三郎突然说:“要不然,只怕这杀官造反的虚名要寨主来承担。”

文蜀心说桑三郎这话说得对。自己从朱英手里抢了人,人和赃物都在我手里,朱英又和南柯府有勾结,只说我人才俱获、杀官谋反,听起来非常可信。

葛谨风对于言语和书面上的用词格外谨慎,半威胁半提醒:“火并是山大王之间的事。朝廷派兵…终究有所不同。”

二叔嗤的一笑:“呦,有什么不同。寨主,叫他听听您的高论。”

文蜀把饼子两面的硬壳揭下来,脆脆香香的单独吃。心里的担忧岂能让他人看出来,哈哈大笑:“当今所谓的大魏天王,难道不是盗贼吗?那些文不成武不就的宠臣,后宫佳丽,不是娼寮吗?”

桑三郎在寨主闭口不语时,觉得她英姿勃发、潇洒动人,一开口就无法忍受这纲常混乱的山寨。

暗暗欢喜:我很快就不用忍受这套歪理邪说了。

葛谨风虽然活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心里终究觉得父亲除了偏心、偏听偏信、多疑暴躁、薄情寡恩、宠幸奸佞等弊病之外,本身本领也是过硬的,若不然,如何在乱世在厮杀出大魏国。对于后半句他同意,但宠臣是自甘下贱,后宫中有不少算是逼良为…呸!是强征的良家女子。

心里一阵被羞辱的暴怒,气的他脸色发红:“天王建立大魏,是天命所归。”

文蜀笑的饼都掉桌子上了,捡起来吹吹:“哈哈哈哈哈当今天下四分五裂,忽而七国并起,忽然之间又只剩了四个国家,我活了二十年,看了皇帝轮流做。天命?扯你娘的臊!”

葛谨风觉得说不下去了,这种人讲理讲不过时会立刻拔刀动手,自己又不想学强项令。

拿出往日不想说话时的做派——低头垂泪。

用一种柔和无害的语气说:“您说的对。”对对对,你都对行了吧。

文蜀都震惊了,一连看了他好几眼。活了这么些年,头一次见到有人能被自己几句话说到低头。仔细想想自己说的话,也不是很过分吧?

“也没骂谁,我也是强盗,大魏天王也是个强盗。强盗、票客和娼妇、龟奴相衡量,也分不出谁优谁劣。大家伙都是泥塘里的王八,别嫌谁埋汰。”

葛谨风气的头昏。

桑三郎忍不了:“寨主何必妄自菲薄。”

干娘打了个圆场:“天命就和运气差不多嘛,今天在他,明天在你。要没点运气,当不了天王,运气也不长久,说不准哪天就到了别人身上呢。这有什么可吵的,都对不起这头羊,摔断腿来让我们吃,可谓是羊中的善人,但愿它生生世世,行善积德。”

“说得好。”文蜀点点头:“吃饭吃饭,吃完饭睡个午觉,下午等雨停了下地看看去。这场雨下的好。三郎啊,呵,你今天精神不少。”前些天还一脸清高,不屑于和其他人说话,呵。

桑三郎叹了口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

葛谨风:很微妙啊。

文蜀心里慢慢琢磨:“这次二叔出去经商,一走就是两个月,实在是辛苦。咱们敬他一碗。”

又敬干娘一碗,她在仙机县里紧盯葛谨风一行人,打探了无数消息。

再和自己的黑衣骑士们举杯共饮:“你们都有以一敌十的本事,不枉我这些年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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