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吩咐道:“悲王说,把这瓶东西送到黄家去,让他们研究清楚。”
悲王勾勾手,写了个纸条给金红莲:你的主人可能要死了。
金红莲接过来看了看,幸好这些字都认识,惊诧莫名的问:“你怎么了?”以前倒是听说过塞上风俗,听说寡妇不用陪葬,也不用守孝,直接被下一任悲王接收。还有这种大好事啊,你儿子年纪虽然小,但是雪白干净,非常可爱。
悲王笑了笑,没说什么。
在传说中悲王修炼神通,呼名即死,这是真的。
……
齐国天王史京,在一个月前陈兵边界,准备帮着魏国‘平乱’,也准备好‘代管’一些城池。借口都找好了,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个时机始终没来。
“商奇总这个丞相做的稳如泰山,新天王和新王后在外带兵打仗,朝政全都交给商奇总。这不是完蛋吗!商鹿一个人,抵得上千军万马。别的官员说修德政,那是放屁,他是真的。”
黑黑胖胖的史天王十分烦躁:“葛谨风这小子,还真是个狠人。做了天王,就该住天上宫阙,吃龙肝凤髓,受用无边美色。他还真守孝,吃穿都和平民百姓一样,不能任性而为,那还当天子做什么。”
齐国丞相想说话,又不敢,在史天王眼里没有人比得上商鹿。
史京骂骂咧咧良久,荷花池里的鱼都被他骂跑了,钓了一下午一条都没钓上来:“收兵。商鹿知道我会怎么做。”
……
秦国·东方天王和许国·师天王紧挨着,两国关系甚好,称兄道弟,互通有无。
一年四季在屏山凌云峰会晤。
东方金乌四十岁上下,皮肤洁白,身材保养的极佳,因为登山穿了一身朴素的夹袄,看起来就像个中年教书先生,斯文素雅中略带一点威严。丹凤眼中似笑非笑:“当今天下大患,不在外,而在内。”
师智化负手而立,站在山崖边看对面山壁上歪歪斜斜生长的崖柏,背对着东方金乌,全然不怕被人暗算。他穿了一身僧袍,剃光头发,因山风太冷戴着一顶帽子。如果不是他太胖,看起来真像个得道高僧:“宵小魍魉太过猖獗。应当用雷霆手段除之。”
这两个大国对魏国发生的事冷眼旁观,一旦真的大乱,准备好出兵,但如果葛谨风能治理好,不耽误他们自己的五年计划十年计划。
葛谨风让妻子带兵不算什么大事,兄弟臣子一起谋反,外人更不可信,蒋氏被平定也理所应当,温皇后陵被盗掘这件事合情合理,文蜀遇刺,也合情合理。
刺客神女派,那问题就大了。
神女派原先杀人,不为钱只为了素不相识的人讨回天公地道,杀得理所应当,杀的江湖中人紧张叫好。譬如某官荼毒幼女,譬如某权贵鞭打歌姬舞女打死无数,譬如某书生骗取富家小姐财色兼得始乱终弃,譬如某男为了攀高枝杀害结发妻子,譬如某些山寨把方圆五十里地的大闺女小媳妇都给糟蹋又给卖到青楼。
她们排一个迷人的美女过去,刺杀得手跑掉,或是跑不掉当场被杀,令人感慨。
任何一位天王都不觉得这影响他们的统治。但在现在,神女派立场鲜明的支持蒋氏,为了残暴不仁得权不正的蒋氏,去杀庙堂上名很好的葛谨风和江湖中名相当好的文蜀——贩私盐比起做人肉包子、拍花背青(贩卖人口)、截杀过路客商的其他山寨,简直是干干净净的良民。
一伙隐匿的习武社团,原本是一换一的刺杀和自己毫无关系的恶人。现在忽然能被金钱收买,从此抛开是非对错不谈——这算什么呢?娼*优伶也配在参与争夺天下?她们会被人收买,来刺杀我家乖乖太子/儿子吧。
东方天王的丹凤眼睁大了一点,看着阳光一点点浮上来:“我妻弟的好朋友写了一封信,献上妙计。”
“巧了。”师智化捻着佛珠:“我与群臣商议,也定了一条妙计。”
二人交换信封,打开一看,齐大笑。
强行封禁所有青楼,禁止佛道两教集社,所有女支女直接销毁卖身契,禁止买卖青壮年妇人为奴婢妾室,允许妇女经商——来自妻弟屠毅的好朋友的妙计。
封禁青楼,女支女发给戍边将士为妻,禁止买婢妾,禁止妇女经商,禁止四十岁以下的妇女守寡超过半年,禁止任何一个县中有嫁不出去的妇人,所有习武的妇人登记造册——来自许国朝议的妙计 。
……
商鹿喃喃自语:“南柯府中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心教化。”这不难办,只要从上到下都是些公正廉洁的勤政官员,处理官司时不贪污不双标,不以恶小而容情,就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