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谨风怒道:“你还敢淘气?这固然可笑,他那三四百家丁,都得疯了。”
阿胡却说:“擒贼先擒王,这不是府兵,未必有多少忠心。”
院外青龙庄的人也不是傻子,被戳砍了十几个人之后,想出办法了,捡了许多石头,隔着院墙往里砸。
侍卫们满头雾水,贴着墙壁站着,石头抛进来也砸不到人,只是风雨太大,打的人没法抬头看。
互相帮忙,瞧着对方负责的墙头。
葛谨风思前想后,他平生最恨两个,一个是装神弄鬼,另一个是绥靖,天王就好这两个,过去嫌弃愚昧可恨,但他是在乱世中夺取天下的开国之君,或许有用。
第一个险些好使,如今还有第二个:“阿胡,你跟他说,他若就此罢手退兵,天使修书上奏朝廷,就说县尹与恶虎寨勾结,青龙庄及时前来搭救,乃是忠臣孝子,免去他的赋税,还要封妻荫子,父母亦有封赏。”
阿胡不敢多想,如实向外转达。
朱英听的心动难耐,谨慎的凑近了一点:“此话当真?”
阿胡高声道:“天使一言,千真万确。你们所求不过是平安富贵,不扰你们!若不是县尹从中作梗,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焉能交锋?”
朱英:“不错不错,正是这该死的县尹传话,叫我们协助他捉拿贼人,我们乃是地方上的良民,哪里知道真伪。”
说到这里,他心思一动:“既然是天使,必然持节杖印信,还请扔到墙外来,让在下辨认。”
节杖确实带了,单独持有节杖也不能做什么坏事。
葛谨风一点头,就把节杖扔到墙外去。
今日先用缓兵之计,博取生计在把他们杀光。
朱英接在手里:“足感盛情,多谢多谢。”
阿胡高声问:“少庄主意下如何?”
朱英侧耳听着里面做主说话那人的声音位置,听起来大约在院子正中,那必然是仙机井的八角亭下。他时常来这里跑马,累了就进去打水来喝,对方位了若指掌。拉弓搭箭,控马后退了几步,算了又算:“这个嘛……”
“恐怕有诈。”
一箭擦着墙头疾驰进来,破开雨帘,直奔公子而来。
玉童就在公子身旁挡着吹进来的风雨,慌忙上前半步,替他挡住这一箭,也是正中心窝。
葛谨风抱住玉童跌坐在地上,高声道:“阿淼!你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
酒能乱性倒是真的。
我以前喝多了喜欢摸到厨房去给自己炒俩菜或者搞个炒面。是不是很离谱??一般人都是喝之前准备好。
文蜀酒后乱来就……去抢马哈哈哈哈。 ——当然犯罪还是犯罪,这就是酒壮怂人胆,清醒时就想干。
第9章 .风云会(大修)
阿淼一听公子的命令,拉弓放箭,朱英正打马要跑起来巡视,一箭正中肩头。射落马下。
朱英挣扎着在泥水坑里坐起来,高声号令:“撞门!拿刀斧镐头,破门!”
阿胡高声嘲笑:“妄图用节杖假冒天使吗?没有朝廷行文和金牌,谁认得天使?”
玉童死在葛谨风怀抱中,睁着眼睛暗淡的看着他。
葛谨风早已见惯死人,见过打仗,俘虏被杀和忠良被杀的感觉不同,贴心小厮惨遭杀害更是令人肝肠痛断,气的他直接说了憋了许久不敢说的心里话:“你们杀一个算一个!若是大门破了,只管逃命去吧。孤在京城早晚也是个死,昏君奸臣当道,或死于妇人之手,或死于国破家亡,有什么差别。不若死在这国运之地!琴童,准备柴火灯油,堆在殿中。拿金银洒在门前。”
琴童:“公子不可,这井是仙家宝物,天下水脉之主”
葛谨风气道:“你也信他们歪理邪说!我再说一次,天下水脉起自昆仑山!一口井哪有什么灵性,但愿保我们尸身不腐。琴童,你没受伤,拿些金银,换上差役的破衣服,和那小孩子一起逃命去吧。”
琴童哭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葛谨风费力的拖拽,把玉童的尸身拖到井边,准备先把他扔下去,免得被焚毁。
他也曾在军中观战,也曾熟读兵法,看今日生机已绝。骂骂咧咧:“昏君!上有无道君父,旁有奸佞作祟,孤早晚也是一死!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葛谨风算什么死法?苟且偷生十八年,竟要死在今日!!一群土匪,贱民,禽兽一样的东西,也敢来杀我!朝纲不振,贻害大家!天王信的什么鬼神,拜什么仙佛,连半壁天下都没夺下,就想坐享太平!哪有太平天下!天王未老先衰耳聋眼花吗!天师表演什么云梯纵,还说能腾云驾雾,今日又死到哪儿去了?好神仙福地,也配当我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