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边仕女灯、珍珠宫灯、长寿灯、仙鹤灯罗列成排, 照耀的太子妃面上璀璨生辉,也称得上笑颜如花。旁边被搂在怀里的小姑娘更是风姿绰约,年纪不大,已是倾国倾城的容色。
李媛被她衬托的更加洁白纤细,简直像一块无暇美玉,搁在黄杨木的底座上。
文蜀把她搁在自己腿上,手里托着她的纤纤素手。看了一会,喝一大碗酒,摸着她的腰道:“我后继有人矣。”
李媛浑身都不自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端坐着都怕被人挑出礼仪上的毛病,被‘母亲’搂在腿上又算是怎么回事呢。低声道:“阿媛平生敬佩忠臣义士,恨得是奸臣贼子,我不会为了一己私利杀人。”
文蜀哈哈大笑:“斟酒,斟酒。阿媛,我当你胆大包天,杀人不眨眼,你怎么也落俗流,和他们一样做了皇权的狗?我问你,昏君你敢不敢杀?”
李媛暗暗推断自己回答之后她会怎样反驳,直接跳过,以手掩口:“史京可以,别的昏君也可以,但葛天王不行。他与我无冤无仇,还肯高看我一眼。”
文蜀想想倒也是:“说得好。你也应该喝一碗。看你年纪小,呷一口,回去练功去。年少时不要跟人喝酒吹牛,练武练的不会在进步时,才该去喝酒吹牛。”
李媛早就想走,呷了一口,礼数周全的溜走了。
细妹和殷小六都已经打扮成宫娥和内侍的模样,就在太子妃背后服侍,以防不测,二人嘀嘀咕咕:“我也想被大王抱在腿上。”
“我也想喝大王的酒。”
文蜀回头把酒碗递给他俩:“局势如何?”
细妹附耳低声道:“人心思变。”
殷小六道:“有些富贵人家想去乡下避祸。弟兄们进了城被富贵迷了眼。”差点抢劫那些穿绸裹缎一身珠翠的富户。
文蜀皱眉:“叫他们安分等着,学学令行禁止。”
葛谨风正和守备的家属叙话,拉家常,吹捧天王神功盖世。今日之事大半是无用功,顺服的守备的家眷,要厚待,就连那些站在蒋氏一边,附逆的守备的父母,也不能随意杀死,只能好好的软禁起来。
现在只是用‘太子谈笑风生’来展示天王确实安然无恙。不仅是笑给国人看,也给秦国的使团看。
梧桐树上遮住了半边月影,忽然有两个人影先后凌空而过。
文蜀正要继续喝酒,仰头一看,是师父和天师,心里一动,拔地而起直接追了过去。
葛谨风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露出一种‘我很宠她我同意的’的表情。
要不然还能咋办!
……
次日就启程,奉驾南巡,带上所有钦犯,镣铐拴成一串。天王去拜谢神仙庇佑,寻找商奇总,这些钦犯也要带上,方便随时处死。大批量提拔年轻的官员,都是太子平时看好的年轻人,个个补上朝廷空缺。
本来就在京城看热闹的商奇总:“呵呵。”
看提拔的官员就明白了,是太子的风格,秘不发丧,好孝子。
跟着秦国使团一起混进京城的屠毅知道好朋友就在这里,但商鹿不愿意袒露身份,他就默不作声的继续混在使团中,跟着天王的法驾一同上路。
太子妃的三百精兵也被编入天王的亲军骑兵之中,天王甚至降下手诏,不假于人,单独要她来统领亲军。
文蜀看他们都偷偷打量自己,就等着调养两三天,能一口气殴打几十个将军时再去问‘你瞅啥’。亲军骑兵共有八千多人(葛淼带走的五千人回来三千多),也算令行禁止,训练有素,自己那三百多人搁进去,泯然于众人,也只有黑衣骑士们获封校尉,勉强露脸。
她哪里晓得,除了江湖月旦评对她的估值大幅提高,葛淼将军和其他忠实的侍卫,都实实在在的讲了她当时在乱军之中气定神闲的摘首饰脱衣服,然后一剑横断镇国大将军。
加入其中的太子妃‘嫁妆’那三百精兵,更是对文大王一顿猛吹。
一路上‘佳儿佳妇’亲自侍奉天王饮食,天王却在车驾中不曾露面,饭量也没减,只是用了许多冰和炭,有人留心拿出来的垃圾,没见有什么异常。
群臣去请安时,只有声音传出来,但前去请安的人都没叫错过名字。
文蜀对着尸体啃了一根羊腿,太子负责吃了其他的肉饽饽和水果,二人打着饱嗝,剔牙对视。
十匹马拉着的法驾大车又大又宽敞,但天王身下放着木炭,旁边用冰盆环绕。
宫娥穿着夹袄,在旁边瑟瑟发抖。
虽然是盛夏时节,但天王的尸身没有半点要腐烂发胀的样子,还是栩栩如生。
文蜀本来都准备好给他开膛破腹,取出腐烂的内脏,用木炭石灰和香药填进去,再缝合完好,结果尸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