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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寨主到女皇(171)

葛云崖只觉得一股狂风扑面,双腿又往前跑了两步,上半身顺惯性滑出去到了地上,骨盆重重的墩在地上,下半身这才停住,晃了半步,轰然倒地。

文蜀只觉得筋脉逆乱,本来内功在丹田内存着,运行在奇经八脉之间,这一招用出来,澎湃的内功撑的经脉微微开裂,双臂都有些酸麻无力,两耳嗡鸣,口中腥甜一阵阵往上涌。

大殿中鸦雀无声,就好像只有死人,没有活人一样。

文蜀随手抛掉手里仅存的剑柄,这当啷一声,吓得许多人抖若筛糠,手里的刀枪斧钺稀里哗啦的掉在地上,人也和兵器一样萎靡在地。

葛云崖还不肯就此赴死,点住大腿的穴道止血,徒手拍地一跃而起,猛地扑住试图在叛军和战局之前蹿过来的阿媛。他双手扣住阿媛的脖颈,这才发现双臂上镶嵌了无数的玉片和玛瑙片,如同片片翘起来的龙鳞,实则是‘太子妃’内力汹涌而出时,带的衣裙上那些被扯松的装饰物飞溅嵌入的。强忍着剧痛:“荣华富贵是你的,你忍心自己的亲骨肉死在我手里吗?”

李媛不等她开口戳穿某些可笑的事,手里的压裙刀反手一击,葛云崖伏在她背上,她反手去刺他的会阴穴实在是太容易了。“我爹娘为大义奋不顾身,何惜稚子。”

会阴处是人的命门,可是一个失去双腿,痛到几乎失去知觉只有痛感的人,如何能保护得住、如何感觉得到。

葛云崖只觉得顷刻间自己体力耗尽,手一松就从她身上掉了下去。

李媛一转身,按照‘母亲大人’的教诲,右手钻进鹿角小刀,往他的喉管上使劲割了一刀,又一刀。

葛云崖嘶嘶漏气,盯着这绝美的女童,他本来觉得这孩子太美,实在不应该死,有心留给最喜欢的孙子做妾:“你敢,你敢杀我?”

李媛又奋力割了一刀,割断喉管,刀子卡在颈椎缝中:“乱臣贼子!谋逆犯上的人,上至耄耋老朽,下至垂髫小二,哪一个不敢杀之!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

文蜀觉得她很像自己,非常像,这小美人被养出几分野性,敢杀人,杀了人不怕,是我教养出来的,缓缓拍手:“好孩子!不愧是我的孩儿。”

亲自生一个也就这样了!还不一定能这么好看。啧啧,我可太机智了。

“哈哈哈哈好!”葛昆仑率先大笑出声,他忽的从尸堆上、酒坛堆中拔地而起,回到宝座上慵懒随意的坐了,一只脚踩着椅子边,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微微眯着眼睛,笑而不语。

李媛一点都不手抖,只有兴奋,她晓得君臣之礼,更明了律法兵书,知道副天王一死,就算尘埃落定,在‘母亲’拔出刀还给她之后,她猛地跑过去揪起一个萎靡在地上的胖将军,一刀就在铠甲缝隙之间抹了脖子。

天师松了口气,对太子道:“恭喜。”

忽然在气窗上有人大叫:“大王!”

“我滴个神啊!”

双方无不抬头观看,各自游疑不定。

八个黑衣人用彩绘涂脸,在窗口鱼贯而入,虚张声势:“大王,弟兄们随后就到!”

“大王,咱们打谁?”

其实就老邬拦不住的弟兄八个悄悄潜入宫中看热闹,想看看大王做了太子妃得有多热闹。

文蜀大笑着捉住李媛:“好孩儿,我教你杀人,没叫你杀着玩。够了够了。弟兄们,叫人把守各处宫门,追查皇后下落,别让那…娘们跑了!胜负既分,欢呼的都是自己人,看起来要死的,真的要死。”

葛谨风正在劫后余生的欢喜中,喜的说不出话来,听天师一声恭喜,慌忙跑过去,拉住文蜀。

文蜀亢奋的忘乎所以,情不自禁的把他拖过来亲了个嘴。反正这小子不行~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不会发现我不行,咩哈哈哈。

葛谨风被她喂了半口血水,不敢吐,恐怕泄露机密,勉强吞了,吩咐道:“弟兄们,挑断逆贼的手筋脚筋,留着明正典刑,以彰王化!”说罢,拉着文蜀往天王身边跑。

天王不说话了,满面通红,睁着眼睛微笑着一动不动,他只觉得心里发慌。

拉着文蜀匆匆忙忙奔上陛阶:“爹!你瞧我今日之事,做的好不好?这儿媳妇选的好不好?”

二人奔到近前,一起跪下,文蜀往他身上一摸,已是微微发硬。远看似乎是衣服上点点梅花,近看原来是身上种了数箭,只是箭头箭尾都被折断,看不出来。他双目发白,眼瞳似乎融化不见,身上弥漫着一股淡香,双掌金色尤在。

葛谨风通红的双眼猛地睁大,要哭出声,却又不敢。

看他这一身的伤,就知道方才强忍着怎样的剧痛杀毙逆贼,还要痛饮美酒,朗声长笑,内功散尽时,这才用了一个最有利于太子的姿态,与世长辞。这是一片慈父心肠,自己这些年怎么会怕他,怎么会和他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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