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拿!”细妹赶忙去搬椅子, 鼓凳摞在椅子上, 勉强够着房梁,要想稳稳的拿下一匣子药, 还得再摞一个。
葛谨风伸手摸摸她贴着膏药的地方:“屠毅耽误你多长时间?”他是不是那啥你了?唉,咱也不敢问。若是有,既是你没用,也是我没用。
“哼,我被关了两天才逃出来,领教了不少高招。除了他之外,南柯府哪有人是我的对手。”文蜀吩咐道:“细妹,你摸着外面一排,都是紫金活络丹,攀上去顺便拿一瓶就行了。一匣子太沉了,你抱不住。”
细妹单手攀着房檐拿出来一瓶,把匣子稳稳的摆好,要下来时三个凳子微微有些错位,她晃了一下没稳住,连人带瓶子都摔在地上。
葛谨风叹息:“哎呀!”
这一瓶就要二十两银子呢!将近一两银子一颗。
琴童也可惜的连连叹气。
细妹看看被打碎的陶瓶,滚落在地的十几颗丹药,险些哭出来:“我…”
“哭什么。”文蜀翻个白眼:“拿个盘子捡起来,吹吹土一样能吃,鹿鸣派炼药时也有失手,还能扔了吗?我出门这些天,擦地了吗?”
她屋里是最华丽的,大块的砖铺地,用以遮盖地下的地窖内的支柱和横梁。
李媛过去帮忙捡起来,吹了吹,再搁进盘子里。本想劝说这不干净,又有些开不了口。
借用温酒送服了两颗丹药。
葛谨风一边重新装瓶密封,一边嘀咕:“人家说了只能吃一颗。”
文蜀结跏趺坐,运转内功:“我内功深厚,一颗不够用。”
葛谨风心说:我看你是吃错药了!
不到片刻功夫,她满脸发红,几处淤青更是突然肿胀发紫,似乎皮肤都要绽开。
果然服药应该遵医嘱。
葛谨风斜觑着她,只见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往下滚,大腿手臂和肋下的大片淤血青紫,在肿起来之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褪去,奇经八脉与十二正经微微鼓起,隐约可见有什么东西在肌肤下流动,那不是血管,而是内功。内功在经脉中运转,就如同蚯蚓在地面薄层下钻土一样,就连外行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文蜀返照内视,血瘀气滞的地方都化开了,会阴穴是自幼凝滞不畅的,但肋下的经脉严重受挫,现在虽然缓解了,还是要以静养为主。幸好已经做够了先声夺人的准备。
到月上柳梢时,饿的睁眼,屋里只有一盏孤灯,一个丫头。
李媛一直埋头书中,听屋里有声音才抬头,连忙起身服侍:“大王。官兵又来进攻了,风郎出去指挥。您…没事了?”
文蜀看她是个静谧的小美人,忽然起了坏心,粗着嗓子说:“我伤势太重,要吃小孩子才能疗伤。你去抱一个小婴孩来。”
李媛惊的失手掉了一卷书,好半天才喘了口气:“你别唬我。”
文蜀见这些天来终于把她吓变了脸色,不是一副泥塑木雕样,甚是爽快。怪叫道:“快去!不然就把你吃了。”
李媛往门口挪了半步,一想到下山无路,落在官府手里,要当自己是贼酋的孩子,要是逃跑失败被捉回来……不如干脆点,省了麻烦。抽泣道:“我不敢,你把我吃了吧。人生在世不能和父母团聚,我活着也没什么意趣。”
突然有人破门而入,郭胜和鹿宝各持兵器闯进来,打量四周:“寨主,我们听见有怪声……?”
文蜀脸上一红:“咳,是我吓唬小孩玩,嗯。战况如何?”
鹿宝一看她只穿着小褂和短裤,立刻红了脸,羞羞答答的往门口蹭,一步三回头的偷瞄,灯光照的她有几分妩媚爽朗。看的他直发呆,红着脸一头撞在门框上。
郭胜:“大雨下了三天,下的沟满壕平,有几个壕沟被泥巴填实了,官兵陷进去拔不出脚。大树那儿已被越过,官府想出法子了,拿大晒匾(直径一米),上铺两层草席,就能闯过去。现在青龙庄的人跟他们短兵相接,有些死伤。鹿宝一直守在门口,我来请问您要不要用饭。”
文蜀点了点头:“不错,青龙庄的人死不足惜。阿媛,别哭了,我就逗你玩玩,还以为你能扑上来打我呢。倒是有血性,小小年纪,有那么点侠气。”
李媛气的跺脚,追在她身后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你不许我学武,我怎么打人。”
文蜀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这貌若龙女的小佳人:“这话就错了。有了打人杀人、扶危济困替天行道的心,才好习武。要不然就和鹿宝一样,空怀异能,无处施展。”
饭后又修炼一夜,次日清晨时觉得又好了许多。
索性穿一件黑色半臂,黑色长裤的裤腿也挽到膝盖上,凉爽的和风郎一起在山门处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