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皮肤都能摸到他那颗炙热挑动的心,一颗与众不同的心:“人在对面未必是知音,相隔千里,又怎知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好夫妻呢。”
书生已经开始抗拒了:“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
文蜀捏了捏某个晋江不允许写明的点:“碧玉破瓜时,相为情颠倒。感郎不羞赧,回身就郎抱。”
这书生浑身一震,拍开她的手,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你!”
文蜀哈哈大笑:“你还想此时此地就干起来呢。可没想到,你是这么矜持的人。没本事别耍嘴!”
书生单手捂着胸口,冲她肩头拍出一掌。
文蜀只当是打情骂俏,几乎要迎上去,突然觉察到这书生身上外放的内功,如同静电一样把她击了一下,立刻飞速往后退,直退入阴影中。
书生追过来,面孔暴露在月光下,连招又是一拳黑虎掏心。
看起来点眼熟,又不是特别眼熟。
幸好文蜀过目不忘的功夫,师父教的易容术不精通,识别易容术的技术倒是学了个通透,从眉眼间认出来这是刮光了胡子还涂了一层脂粉的屠毅:“商奇总知道我要来?”
屠毅羞愤交加,想揉胸口又不敢,不揉又觉得余韵仍在:“文蜀!你!你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就为了辱没他吗?”
文蜀心里咯噔一声,心说我来深入虎穴,他也一定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也不知道风郎能不能指挥得当,反正别人比他还没经验,那小子别的不行,就是镇定。心里不安,脸上一派气定神闲,哈哈大笑:“屠师叔,你穿着他的衣服,睡在他的桌上,我认错了人,难道怪我不成?又说盛情难却,又说这里就很合适,我还以为‘商奇总’是个浪荡子。”
屠毅质问道:“我说话点轻浮,你就动手动脚?”
文蜀反问:“阁下是大秦外戚,屠皇后的内侄,却来这里保魏国的江山?”
屠毅知道她刚刚捏的时候还没认出来,要不然使劲一拧,乳中穴也算是半个命门:“你是山里的强盗,葛昆仑是宫里的强盗。你杀了葛昆仑全家也不关我事,我只保商鹿一个。哪昏君奸臣,流寇土匪要害他,先过我这一关。”
“好好好!”文蜀脚步微移,准备逃走,先挽起衣袖作势要动手:”劳烦叔父转告商奇总,他不反皇帝,只反贪官,绿林中人心明眼亮,知道这群耗子是谁养的。”
屠毅莫名觉得羞臊,她骂了商鹿,就如同是骂了自己一样,立刻伸手成爪,一只团扇一样的大手直接抓向她的脸,爆喝一声:“那叫硕鼠!胆量的留下来别走。”
文蜀纵身躲开这一爪,朝上方跃起,一招乌龙盘柱,环绕朱漆大柱半圈,引得他第二爪落实,抓的木屑横飞。
黑衣寨主一跃上了房顶,屠毅在后面追出来,心急气躁拼了一个后发先至。
挡在她面前:“你留下!”
文蜀抽刀在手,挽了一个刀花,随手往旁边一扔钉在树干上:“我家里还事。不便久留。方才摸错了人,这把刀权当赔罪。”反正拿刀也打不过,不如徒手上。
屠毅气的一脚蹬碎了三块瓦片,撕开累赘的书生袍扔下去,露出自己贴身的绣花小褂和团花纱裤:“休走!”
文蜀暗运内功,手心中暗暗的攥了两枚石弹子,打起十分精神来应付他。
刹那间拳脚相加来回数十招,她挡也挡得住,躲也躲得开,只是总是稍逊一点,点被屠毅压着打,好几下几乎来不及。
虽然手心攥着东西出拳更实,也可以随时抛出暗器——暗器是她安身立命的本事,但现在被打的只能防守,无暇进攻。
步步退败,从书房房顶上被打的从边角房檐上跳到隔壁回廊顶上。
府衙后院两旁抄手游廊链成一条小路,一尺多宽的房脊上仅能容人闪转腾挪。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府衙内院的房顶上在二人游斗间走遍,枝头的鸟雀被惊的高高飞起,房顶上的猫院落里的狗被罡风所慑,都埋头在爪子里,战战兢兢不敢出声。
屠毅只觉得她比那日龙头山上社火时更精进了许多,暗自感慨:到底是年轻人,悟性强,出门游历就能进益。
文蜀始终竭尽全力在战斗中观察地形,以免一脚踏空,渐渐些疲惫,趁着退步时跳起几块瓦片踢向屠毅。
屠毅抬手一拨,在黑夜里一颗黑弹子借由瓦片的掩护,迅猛的扑向他。
趁着屠毅另一只手去捉弹子的功夫,文蜀箭步上前,右腿使了一个凤凰摆尾,一记高扫踢他左肩。
屠毅被暗器打的手心很痛,又用肩膀抗了这一脚,并指为掌去劈她腿骨。
文蜀的腿早已扎扎实实的落在地上,出奇冒险,双手要使一个双峰贯耳把他拍晕,以免逃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