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当上了驸马(30)
刘佐吏绝望地在地上瑟瑟发抖,事已至此,他已然是没了活路,但嘴里仍是不敢置信地念叨着:“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想到这些……我怎么会失败……”
阮妤居高临下看着刘佐吏,他想不通自己失败的原因很正常,因为眼前的阮煜早已不是他所知的阮煜了,但这话他便不需要知道了。
冷笑一声,阮妤一声令下:“将在场的人全数押回大牢听候发落。”
“是,少城主!”
一阵兵荒马乱后,刘佐吏与另外四名同党被全数抓获,人被船只押送着前往大牢,阮妤刚收起剑便见甘正凌匆忙从甲板上折返回来。
甘正凌的视线注意到阮妤肩头不断流血的刀伤,眉头紧皱,今日险些失手,令他仍未缓过紧张之情:“少城主,为何不按计划行事!”
“计划赶不上变化。”阮妤这才感受到肩头传来的阵阵刺痛,好在容澈并未伤到分毫,知道甘正凌在责怪她鲁莽行事了,阮妤却只是坚定道,“如果要以殿下作为拿下刘佐吏的代价,我定不会应允。”
容澈心头一颤,方才在袖口还未射出的银针缓缓被他收了回去。
阮妤肩头的鲜血刺入他的眼眸中,她受伤了。
甘正凌垂了头,今日他再次见识到了阮妤的能力,心下震撼,他并无任何怨言,既然是有惊无险,他也松了口气:“先处理伤口,拿下了这群叛臣贼党便好。”
他很难想象此次的计谋皆是个刚及笄的女子所想,知道刘佐吏会有所防备便提前安排了人故意被他们拿下,以放下他们的戒备之心,明知是鸿门宴却以身试险的胆识就是好些男子也无法比拟,以少敌多的身手才让他明白阮妤并非花拳绣腿。
如此首领,日后兴许比老城主更甚,他只需臣服即可。
阮妤点点头吩咐了下去:“嗯,就在这弄吧,带着一身血腥回府难免会有传言,召大夫过来。”
话音刚落,容澈却突然开了口:“让我来吧。”
阮妤一愣,看了眼自己的伤势,想来应是容澈担忧她,便也没阻止,抬手挥退了甘正凌。
方才还混乱的游船内只剩下了阮妤和容澈两人,阮妤侧坐在容澈身边,倒是觉得松了口气,不必端着架子也不必万分警惕,感觉到容澈在剪开她肩颈的衣服,轻声道:“昭昭,让你受惊了。”
容澈手上的动作一顿,他岂会受惊。
不过他的确很惊讶,阮妤竟是毫无保留地站在了他这边。
若是说那日救她让她加倍还回来,不过是句无人听到的玩笑话,而如今他打算袖手旁观的心思在此看来有些好笑了。
阮妤的担当,阮妤的胆识,阮妤的决心。
容澈抿着嘴一言不发,心下却是不断被她的名字所占据。
阮妤不同于他在深宫中见过的任何一位女子,这世间唯一一个会拼尽全力护他周全的,除了母妃再无他人。
眼下却多了个阮妤,这下情分可欠大了。
刀伤不浅,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然看不出女子的娇嫩的肩颈,阮妤便也是毫不担心地任由容澈替她处理伤口。
只是容澈却是见过这白皙的肩颈拥有着多么漂亮的曲线,若是留了疤,小骗子也是会难过万分的吧。
“嘶……这什么药,怎如此疼!”阮妤忽的一下倒吸一口凉气,本不想在容澈面前表露分毫,她可是男人,一点小伤小痛就咋咋呼呼也太没男子气概了,可一阵尖锐的刺痛,竟叫她没崩得住出了声,有些狼狈地转头看向容澈,就连瞳眸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看出阮妤的强装镇定,一双湿漉漉的眼像小狗一般,容澈心头猛然一跳,倒是觉得有几分可爱,她明明是娇弱的女子,却要敛去娇容被迫扮成男人,其中的缘由并不难猜想,阮煜无能,兵临城下,阮妤只能担起这份重任。
只是她仅是个年仅十五的女子,肩头上的重担如此之重,她却咬牙坚持着。
清冷的风吹过伤口,阮妤一怔便见容澈哄小孩一般对着她狰狞的伤口呼气,几下凉气拂过,带着容澈清磁的嗓音安抚道:“小时候我受了伤,母妃说这般呼气便不会疼了,此药虽令伤口疼痛,却是不会留疤。”
阮妤怔然片刻,母亲应是容澈心头的一根刺,提及此难免会让容澈心头再度想起有关他母亲的遭遇。
阮妤笑得有些苦涩,她的母亲也在她很小时便病逝了,虽未有非人的遭遇,但失去母亲的痛她又怎会不懂:“昭昭真好,还替我担心留疤。”
想必容澈比她更加难受吧。
容澈多呼了两口气,抬头望向阮妤,一眼撞进这双晶亮的眼眸,容澈只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轻拧了一下,又涨又酸,怔愣片刻才轻声问道:“可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