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太子当替身后我跑了(82)
往西边去,西边……
李义诗一愣,随后飞快飞身上马。
“公主——!”婢女冲着她大喊。
李义诗道:“你自己先回去,我去去便回!”
然后勒马转头,飞驰而去。
西边……沿着这条街一直往西边走,再向北拐一条道,便是大理寺,她的二皇兄李纪元就被关在那里。
她虽知道李建深不会光天化日对李纪元做什么,可就是放心不下。
李义诗心里着急,又甩了一下马鞭,寒日里,她被冷风冻得瑟瑟发抖。
她在心里暗骂一声,早知道就多穿一点出来,如今回去,怕是非染上风寒不可。
……
李建深到大理寺的时候,大理寺卿孙正德正在办公,见着他来,立即出来,行礼相迎。
“不知殿下驾到,所为何事?”孙正德已经一大把年纪,说话间,白花花的胡子在脸上轻轻抖动。
李建深不打算跟他绕弯子,道:“带我去见襄王。”
孙正德忽然松了口气,太子殿下私下见襄王也不是没有过,并不算什么大事,他拱了拱手,道是。
正要带路,却听见李建深身后的谭琦道:“孙大人这大理寺可是不大严密啊。”
孙正德身子一僵,连忙道:“这话从何讲起?”
谭琦道:“若是严密,怎得会让看押之人溜出去?”
数九寒天里,孙正德的汗哗的一下落下来,他连忙看向李建深,李建深仍旧是平日里那副淡淡的模样。
“先不说这些,带我过去。”
太子虽没有立即发难,但孙正德却不敢有丝毫的侥幸心理,他明白,总有这一日,这样一想,他反而镇定下来,道了句是,然后领着李建深过去。
李纪元因是皇家子弟,陛下也未曾削了他的王位,因此并未同寻常看押案犯关在一处,而是另在地下辟了一间屋子关着。
等他们一行人进去的时候,李纪元正在呼呼大睡。
孙正德敲了敲牢门,道:“襄王殿下,太子殿下来瞧您来了。”
李纪元伸了个懒腰,像是困极了,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后躺在榻上翘起了二郎腿,一边晃腿一边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咱们的太子殿下。”
他坐起身来,道:“难为太子殿下还记得弟弟,这些日子不见您,我都瘦了一大圈呀,劳您记挂着,臣弟还活得好好,没死,怕是叫您失望了。”
说着便笑了起来,牢房里回荡着他的笑声,听着叫人身上莫名起鸡皮疙瘩。
孙正德瞧了眼李建深,见他面上仍旧淡淡的,不禁心下打起鼓来。
他凑过去,对着李建深道:“殿下……臣……”
李建深抬手:“你出去。”
孙正德如蒙大赦,连忙谢恩称是,这些皇家秘闻,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他带着自己的人,赶忙上了台阶。
待他们走了,李建深才叫谭琦打开牢门,自己走了进去。
李纪元也不站起来行礼,仍旧坐在那里,抱着双臂,嘴角含着一丝冷笑,看着他。
李建深淡淡道:“你过得挺舒服。”
李纪元笑起来:“拜太子殿下您所赐,怎敢不舒服?”
李建深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在凳子上坐下,道:“夜里可睡得着觉?我到如今还能记起松岭之战的惨烈,那么多人的血流尽了,流干了,最后什么都不剩,连尸体都没有。”
李纪元哈哈大笑起来,几乎笑出了眼泪,指着李建深道:“我倒不知太子殿下如此菩萨心肠。”
李建深冷冷地看着他。
李纪元不笑了。
他起身给自己到了杯水,等将杯中水吹凉了,才一口饮尽。
“打仗总要死人的,不是么?那些人为了抵抗北戎而死,死得其所,死的光荣,”他道。“他们应该感谢我,是我给了他们留名青史的机会,不是么,皇兄?”
李建深不吭声。
李纪元捏着杯子笑起来,“说起来,他们如果要怪,不应当怪我,应当怪您啊,皇兄。”
他看向李建深,“难道不是么?你若是早将储君之位让给我,哪还有那么多事儿,你啊,就是这点想不通,害死他们的不是我,让关东陷落北戎之手半年的也不是我,而是您啊,皇兄。”
他的眼里含着笑意,仿佛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在诘问大人自己有什么错。
李建深看着他,忽然笑起来,“真想叫五娘来看看你这幅样子。”
提起李义诗,李纪元神色忽然一僵,后退半步,猛地将杯子摔在地上。
“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你休想威胁我,休想!”
声音声嘶力竭,仿佛在努力说服自己。
李建深见目的已经达成,站起身来,转身要走,忽又突然停下脚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