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突然伸手握住了岳川的手。

她的手小小的，细细的，再加上皮肤又光滑，季川握在心里，就感觉自己像握住了一小块上等的玉器。而且可能是她刚刚才用手拿过冰棒的缘故，手上还残留着凉意，跟岳川温暖的手心一对比，触感分外明显。

偏偏季浅握住了他的手还不满足，还垫脚凑过来想要跟他说什么。

岳川都没等到她开口，便抬手抚了抚被她呼吸烫热的耳垂，随后不自在的把头往旁边避了避：“你说话就好好说，凑这么近干什么？耍流氓啊？”

季浅也很无语：“……什么耍流氓，我只是打算跟你说句悄悄话好不好？说悄悄话不这么说那要怎么说，难不成要像宁檬那样用广播说吗？”

岳川说不过她，只好配合地又重新把头偏回来：“……行行行，你要说什么就快说。”

话音未落，岳川就听到身边的季浅用他听过的最温柔也最坚定的声音说道：“岳川，你别怕，我陪着你。”

——上次出车祸，我力量薄弱，尚未化形，尚且能护得住你，这次我也一样能护得住，所以你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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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因为季浅这番话，直到两人走到了车边，岳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人的手竟然还是牵着的。

他立刻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甩开了季浅的手，脸也跟着红了红：“……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女孩子要矜持，你这样……”

季浅把右手食指举到唇边，冲这个恼羞成怒的人做了个“嘘，安静”的动作，然后才提醒道：“我们要上车了哦～”

谁要跟你上车……不是，等等，车？

岳川终于把注意力从季浅身上放到了面前的黑色劳斯莱斯身上，只垂眸看了一眼，岳川就感觉自己的心脏重重跳了两下，随后，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车祸那天的一幕幕画面。

巨大的撞击声、金属车身擦过地面激出的滋滋火花声、轮胎的炸裂和安全气囊弹出的声音，混合着各种尖叫声悉数回荡在他耳畔，然后岳川就觉得自己好像又看到了血，到处都是血，有他自己的，还有他爸爸妈妈的，红得能灼伤人的眼睛……

他下意识地就想堵住耳朵闭上眼睛，但还没来及有所动作，发现他表情不太对劲的季浅已经踮起脚，动作迅速地抬手横盖在了他的眼睛上。

微凉手掌遮下来的瞬间，岳川眼前的鲜血像潮水一样瞬间退散，只剩下黑，漫无边际的黑，但这种铺天盖的黑暗，却无端的让此刻的岳川感觉到安心。

以至于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半天都没动。

他不动，季浅便也乖乖的没有动。

这会虽然已经过了放学高峰期，但两人身边来来往往的学生也不少。大家经过他俩身边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朝他们俩看一眼，大概都在心里想着“岳川跟他妹妹这是在弄啥行为艺术呢？”，不过也没人敢上前来问一句就对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岳川终于轻声开口说道：“好了，我没事了。”

季浅把手放下，看向岳川。岳川看她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自己，还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就听到季浅声音染着笑，说：“怎么办，我刚才好像又对你动手动脚了。”

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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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等了大半天的方楠忍不住降下车窗加入群聊：“……还继续吗？要不今天就先这样？我看你这状态有点不太稳定啊！”

岳川抿了抿唇：“我想再试试。”

说完也不等方楠开口，便狠心拉开车门，闷头钻进了车里。

一进去，感觉比在外面更糟糕了，像是被人重新拉回到了车祸现场，那种心悸和恐惧感，瞬间就让岳川血色全无，汗流浃背。

他想下车，但整个人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摁在了座椅上，一动都动不了。

方楠正想说不行就算了，咱们下次再试，就看到季浅弯腰钻了进来，然后一把捧住了岳川的脸：“岳川，岳川，抬头看着我……”

岳川置若罔闻，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怕被季浅看到他此刻的狼狈模样，他甚至还把脸往下埋了埋，如果不是浑身僵硬动不了，他估计还会把自己往角落里缩。

他低着头，季浅也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就只能看到他白着一张脸，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看着都快把唇咬出血了，于是季浅想也没想便把自己的手指递到了岳川唇边，声音带着诱哄：“咬这里，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