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好羞耻, 这里这么黑,一点光都没有,会不会有鬼魂徘徊在附近看着我们?】
花宜姝:……
【她是不是又要亲朕,朕能命令她拿块布将我们的脑袋裹起来吗?这样就不会被鬼魂偷看到了。】
【啊啊啊啊那样她会不会觉得朕很奇怪。她为什么突然亲朕,她是不是也很害怕?】
【她怎么能这样呢,她怎么能说也不说就亲朕呢?她应该先请示朕的。不过朕宽宏大量,朕并不怪罪她。】
【好温暖……好舒服……到了这种境地,她不但对朕不离不弃,她还亲朕,她果然爱惨了朕!】
【朕好想告诉她,其实朕已经感受到了,朕好像……也已经喜欢上她了。朕这一回是真的感受到了,朕的心跳快得像是在悬崖边上跑马,原来这就是爱情,果真奇妙。】
【朕好想告诉菩萨,朕已经找到和朕真心相爱之人了。】
【朕等了这么多年,朕没有白费,朕从前还以为自己不喜欢花宜姝,可是、原来,缘分这般奇妙,原来上天对朕的命运自有一番安排。】
【原来朕的相爱之人早已经出现,还痴痴守候了朕这么久……】
【啊,朕好幸福。】
花宜姝:……
花宜姝被他酸得牙疼。
【她还会再亲朕吗?朕好期待……】
花宜姝:……
看你这样清醒,应该是不必了。
花宜姝觉得自己嘴巴疼。
也许是因为等了太久没等到花宜姝有动静,天子终于动了动唇,声音沙哑又羞涩,“你……”
“人究竟在哪里?”
渐渐接近的喧哗声打断了李瑜的话,花宜姝目光一亮,这是有人来找他们了!这是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花宜姝才想起这一整天除了朝食外再也没吃过东西,如今自己又饿又累,嗓子干得几乎要冒烟。太好了,终于能好好吃喝歇息了。花宜姝正要呼喊出声,下一刻她的神情凝固了。
“人还没找到,那边能拦多久?”
“拦不住多久了,也不知是什么来头,一艘商船上竟然那么多打手。”
“哼,来头再大能大得过少爷吗?咱们少爷的爹可是沔州刺史,咱们少爷的舅舅是宣州刺史。甭管他是什么来头,就算是条龙,在咱们少爷面前也得趴着。”
竟然是何楚文的人!
这时,一只热烫的手搭在了花宜姝冰凉的手上,花宜姝听见李瑜沙哑的声音响起,“别怕。”
【别怕,朕的护卫很快就来了。】
花宜姝当然知道。算一算副统领他们跑回去报信来回的时间,再加上被何楚文阻挠的时间,就是个蜗牛,这会儿也该爬到这儿来了。
不过这时候,花宜姝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来。这个念头一起,之前被压下去的遗憾就一同涌了出来。
在岳州的时候,她没能捅南平王一刀子,这一直是她心头的遗憾,没人可以欺负过她之后不被报复,哪怕是在梦里也不行!
她心心念念着要报复南平王,却因各种原因不能如愿,以致于直到现在这件事都横在她心里,每每回想,花宜姝都觉得她对不起自个儿的身子。
她身子多么美啊,她日夜保养,粗糙些的料子都舍不得穿上,却被那混账一刀两断,虽说在梦里她并未感受到痛苦,可是身体变得丑陋不堪的样子她却怎么也忘不了。
这世上本就没什么人真心疼爱她,她只能自己疼爱自己。
她发誓要为自己的身体报仇!
而何楚文,这个狗杂种欺男霸女横行无忌,满肚子男盗女娼,满脑子恶浊秽物,跟南平王那狗东西不相上下,如果把他当做南平王的替身杀了,想必可以安抚她曾经受难的身体,也能为那些被何楚文欺辱过的人报仇。
更何况,后宫里的手段何其酷烈,一个备受宠爱的贵妃都能为了争宠想出那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她要是落后了,将来恐怕会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正好,何楚文先来让她练练手,她要是连何楚文这种纨绔都弄不过,将来别想踩着别的女人上位!
妙,妙极!
她必须赶在李瑜的人抓住何楚文之前弄死这厮。
此时此刻,何楚文在花宜姝心里已经完完全全成了南平王的替身,一想到很快就能弄他,花宜姝兴奋得浑身发颤。
李瑜却以为她害怕了,正要安抚,外边的声音又一次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
“怎么找一天了还找不到,这人能上哪儿去?”
“那些人就快到这儿来了,他奶奶的,怎么全是好手。”
“干脆将这林子一把火烧了,看能躲哪里去!”
他们竟然要烧林子!秋日天干物燥,这片山林又不小,还有不少人家住在山上,火势一起连绵开去,不知多少人要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