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雪儿流落到何方了,雪儿你放心,好歹你也帮过我和安墨,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花宜姝这边正为雪儿伤怀,李瑜却是开口让周围侍从都退下。
听见他说话,花宜姝才回神,她露出个大方的笑,“这是什么东西?陛下别不是哄着我玩吧!”
李瑜道:“你一定会喜欢。”
花宜姝:……
上次你送亵裤时也是这么说的。
然而李瑜虽面色平静,但眼神中却满是期待,花宜姝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上前,亲自将那幕布掀开。
藏蓝色幕布流水般从那东西上面落下,花宜姝已经准备好看见一头被羁押在笼子里的猛兽了,谁知入目却是一片绿意。
竟然是一棵树!
她怔了一怔,就在这时,一只小鸟从树干下试探地钻了出来,警惕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类后,哗啦一下张开翅膀飞走了。
花宜姝充满疑惑,“陛下要送的,是那只鸟,还是这棵树?”
李瑜:“自然是树!”
他一脸笃定,牵引着花宜姝去看。
、
这棵树显然是被移栽进盆里的,埋住树根的土壤有些松散,树干平滑,树枝细长,叶片圆圆,上面还挂了一颗颗圆圆的绿色果子,看着倒有几分喜人。
花宜姝走到近处看得更清楚,不禁有些失望,原来是真的树,不是玉石雕的,更不是金子做的。
这样一棵普普通通随处可见的凡树,有什么值得送礼的?
花宜姝暗暗安慰自己,好歹是个正常的礼物。
鉴于昨日她才误会了李瑜跟他吵了一架,花宜姝看在他是皇帝的份上,决定对他温柔一些,她笑盈盈道:“陛下,这果子是不是特别甜?”
闻言,李瑜目光微讶,似乎疑惑她为何会这样问,他摇头,“这果子有毒。”
花宜姝:“……那是枝叶可以食用?或者用作佐料?”
李瑜:“枝叶也有毒,只要不入口就不妨事。”
花宜姝:……
搞半天,李瑜送了她一棵毒树?这还真是意想不到啊!
她盯着这其貌不扬的树暗自思量,莫非这是李瑜送给她防身的?将这不起眼的树种在庭院,一旦有人要害她,就摘一片叶子摘一颗果子塞对方嘴里?
可是,这也太正常了,李瑜会送这么合情合理的礼物么?
花宜姝盯着他,她的疑惑明显取悦了李瑜,他面色不变,只是眼中的得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花宜姝不必听他心声,也知道他心里一定在想,咦哈哈哈你猜不着你猜不着……
在花宜姝目光催促下,终于摆足了神秘感的李瑜抬手折下一枝树叶,“你看。”
被折断的地方竟然流淌出白色的汁液。
花宜姝:……
这有什么,李瑜真是少见多怪。
紧接着,就见李瑜将手中的枝叶折出一个将断未断的口子,然后对着这个口子一吹……
刹那间,无数个泡泡从那个地方涌了出来,阳光下微微闪着异彩,向着天空、向着庭院、向着风走过的地方飘去……
花宜姝不觉睁大了眼睛,像是在看一场幻梦。
李瑜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扬起,更加卖力地吹动树枝中的汁液,又是一串泡泡飞了出来,花宜姝呆呆地抬起手指一戳,一个泡泡被她戳破了,散做微微水雾消散,这时候又是几个泡泡飘到她面前,她这一次小心翼翼地用指腹去碰其中一个,那个泡泡便被她推远了,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花宜姝抬头看着那个被她推远的泡泡。
这个东西这么轻,比尘埃还轻;这个东西这么弱,轻轻一戳就破;可是只要有一股好风,哪怕这风小得只是人吹出的一口气,只有有人去推,哪怕这力道小得只是人抬手一点,它就能向着天、向着太阳高高地飞去,飞到人踮起脚尖抬手去够,飞到人爬上屋顶极目远眺,也到达不了的高度!
就像她花宜姝,哪怕她渺小若灰尘,哪怕她弱得人家一根手指都能戳死,也能借力冯虚御风而起,扶摇直上,叫万万人爬上屋顶极目远眺,也难以企及。
花宜姝怔了一怔,忽然一下抱住李瑜,在他脸上猛亲一口,“陛下,太好看了,我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李瑜被她前所未有的热情弄得懵了一下,手里的树叶都掉到了地上。
花宜姝笑道:“陛下从哪里寻来的?我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树。”
李瑜下意识道:“南下的路上遇见的,当地人唤这种树小桐子。”
小铜子?这泡泡一个个圆圆的,又好看又轻盈,确实就像小铜钱,又圆又人见人爱。
花宜姝念了几遍,“小铜子小铜子,当真是好名字!”
李瑜抿了抿唇,也很高兴,“对,小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