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世子的朱砂痣(90)
他哭,他又笑,却毫无办法,他知道,他永远也斗不过自己的母亲。
……
寒冬依旧,房内暖意如春,鹅黄色的纱帐无风却起,动荡不安。
无人燃灯,唯借着碳火荧光,朦胧之中看到远处山峦重叠,山崩地裂,满天满地都在震荡,摇晃之间,陆澜汐阵阵眼晕,一会像被推入浮云中,一会儿似泡在清泉里。
凌锦安肩膀起起伏伏,她睁眼便觉天旋地转。
喉咙里似乎有火在烧,惹得她乱声阵阵自嗓子眼儿中挤出来,这声音细软,自她口中传到凌锦安的耳畔便成了沙场上的战鼓擂起,振奋军心,他忍不住更上一层,用尽全力在战场厮杀拼搏。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像是踩着规律的鼓点节奏步步前移。
他素来爱白,所以今日手底下皆是柔白,他更爱面食,从前养尊处优只知面食美味,却第一次知道揉面团的感觉是这般奇妙。
面团不大不小,正是合适,说其调皮,却可在手底捏成任何形状,说其乖巧,却又像是跳蹦的兔子,总是胡乱挑衅。
花儿恰逢春雨时便会绽放的更是热烈,花瓣时而舒展时而收紧,朝暮有序。
热风袭来,陆澜汐唇齿微张,连贯的细嘤两句好似提醒了凌锦安。
他低头下去,将两声嘤咛吞入喉中,陆澜汐无处发散,只能咬住他的唇。
凌锦安也不觉得疼,任凭她出气。
山雾浓时,陆澜汐将头侧过一旁,一只手掐了褶皱的锦褥,一只手掐了软枕,身上也跟着紧绷起来。
鼓点节奏加快,声声振动人心,凌锦安觉着腰两侧的禁锢开始收紧,便开始随着鼓声阵阵奋力博发。
战场上厮杀猛烈,让人难以躲避和招架,每每发生冲突,都是陆澜汐败下阵来。
奔亡中几乎没有任何预兆,凌锦安猛被人推开,随之身侧被泉水打湿,水花四溅,陆澜汐在他面前瘫下来,他再也来不及捂住声声呐喊。
稍许,凌锦安又在陆澜汐头上罩下一层阴影,擂鼓之声依旧。
最后一阵奋笔疾书,将两个人齐齐送入云端。
陆澜汐已经疲倦的睁不开眼,双腿发软,四肢无力,任凭他带着上天入地。
凌锦安翻身躺下来,深深喘了两口气,眼半眯着浅笑,感觉到身侧的人动了动,抬手将人捞过来,两片潮湿贴在身上,像是在雨季里打滚的虫子,水渍岑岑。
反手捏住她的耳垂,轻轻一捏,将唇贴到她耳畔以气音低声问:“方才可满意?”
明知他问的是什么,陆澜汐偏偏用手捂住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般可爱,深深烙入凌锦安的心尖儿上。
忍不住将人紧紧圈住,然后宠进骨血里。
“那就是不满意,”他故意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转而又撑着胳膊起身,一双手又不安分起来,“那就再来,直到你满意为止。”
只要她在,他的沙场之战便总不会止。
陆澜汐扭过身,一捏粉拳敲在他肩上,而后展开圈住他脖子,“我的腿有些酸,怎么办?”
“腿酸?”他反问,而后顺势用手探去,“为什么会腿酸?”
“当然会酸,”她娇嗔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还不是因为你。”
他明知顾问,就是要故意逗她。
装傻归装傻,脸上笑的不正经,手上还是认真给她按着。
一下一下,力道轻柔,生怕按疼了她。
……
长街上更夫手里的梆子敲过两声,一顶不起眼的软轿停在一处深宅院里,轿夫早已不知去向。
这深宅不知主人为何,坐落于不起眼的街角,内里却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别有洞天,一梁一木皆用上品,透显主人尊贵。
有女人的低声哭诉阵阵传来,隐隐约约被风声盖住。
房内灯火通明,崔玉儿身子挺的笔直,坐在几前微垂着头掉眼泪,时而将帕子捂住唇畔,细听言辞,是和凌予康有关,“亏的我用尽心思,却养了头白眼狼出来,他一心只想做与世无争的富贵公子,从来不将世子之位放在眼里,更不懂我的苦心!”
一双男人的手朝她伸过来,抹了她的眼泪,顺着她低叹一声,似是感同身受,“他毕竟姓凌,凡事都以凌子为重,自然不会理解你,待年岁大了,也就好了。”
男人的脸被隐在蝶舞牡丹的屏风后,隐约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第48章 情话
崔玉儿难得娇嗔的打掉他的手……
崔玉儿难得娇嗔的打掉他的手, “说的轻松容易,你哪里知道我的苦,自小予康他文韬武略皆不如老大和老二, 若不是那两个出了事,哪里有机会让他登上世子位, 如今他却为了一个教坊司的女子恨透了我, 我怎么能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