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筠听后,只略微蹙眉,也没说什么。
这次歇脚的时间比较长,侍卫们要准备粮草和食物。虞葭之前在马车上睡了许久,这会儿吃过午饭后也不困,瞧了眼外边街道上的情况,她带着银子、婢女和侍卫就出去逛了。
而傅筠吃过饭后坐在椅子上吃茶,边听下属禀报事情。
这一路他也没闲着,虽是赶路,但从各地送来的密报和卷宗也极多。等下属禀报结束后,他靠在椅子上阖眼假寐了会儿。
县城的酒楼也就这么回事,隔音不太好,不知何时隔壁也来了客人,说话声音还极大,傅筠想忽视都难。
“成安兄今日怎么了,为何愁眉不展?
“唉!”那人叹气:“我与表妹本欲谈婚论嫁,可不知为何她近日来都不大搭理我了。”
“如何个不理法?”
“不爱与我说话,我欲走近,她就立即离开。你说说,这是何意?她是不是不愿再嫁我了?”
“啊!”另一人说道:“依我看,是佳人生气了。你怎么惹着她了?
“我也不知,可我仔细想了下,也没有哪里做得不对啊。况且,此前我与表妹一直相处融洽,就前日,她突然不理我了。怀喻兄,你说我该怎么办?”
“好办!”那人说:“女人生气嘛,哄哄就好了,看她喜欢什么,回头买了送她,再说几句好话就是。”
“就这样?”
“就这样!”
两人说完话就开始推杯换盏,话题又绕到了科考上面去。
傅筠不得清净,揉了揉眉心,抬眼看外面日头正好,索性也起身出门走走。
这是个不太富裕的县城,但街市上吃食铺子倒是极多,傅筠一路走来,几乎被各种食物香气包围鼻尖。
也没什么看头,他转身欲往回走,边问道:“准备的如何了?”
侍卫答:“粮草准备好了,其他人去购买食材,应该也很快回来。”
傅筠点头,打算去马车上等待,但经过一家糕饼铺子时,忽地顿住脚。
侍卫们也齐刷刷地停下,跟着自家主子望过去。
店家是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夫妻,卖了大半辈子的糕饼也没见过这阵仗,吓得腿脚发软。
“客、客官,要买糕饼?”
傅筠若有所思了会儿,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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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葭买了许多零嘴儿,又去书肆挑了好些话本子,回到马车上才坐下没多久,就有侍卫过来了。
“杏儿姑娘,”侍卫问道:“虞姑娘可在马车上?”
“在的,你有什么事?”
“这是我家大人送给虞姑娘的。”
虞葭:“?”
她掀帘子瞧出去,就见个侍卫递了一大包东西给杏儿,里头还呼呼地冒热气。
那侍卫看见虞葭,憨笑了下,补充道:“听说这家糕饼味道极好,我家大人特地给姑娘买的,您趁热吃。”
闻言,虞葭下意识地去看傅筠那边,见他此时站在马车旁,正在听其他人禀报事情。
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傅筠在暗中观察她这边的动静。
他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给她买什么糕点?
再说了,刚刚吃过午饭呢,还趁热吃,是嫌撑不死她么!
虞葭暗暗剜了他一眼,立即合上帘子。
傅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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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这一路走得比较久,直到天擦黑了都没有遇到客栈,傅筠下令就地歇息,侍卫们动作利索且有条不紊地开始将锅碗瓢盆取出来,准备做晚饭。
虞葭这一路睡了许久又看了会儿话本子,之前傅筠买的糕点虞葭直接赏给杏儿了。后来杏儿尝了一块后大赞味道不错,虞葭狐疑地也吃了一块。
确实不错,傍晚时两人就将糕点吃完,这会儿也不饿。
虞葭继续待在马车上看自己的话本子。
但,糕点吃多了就有个毛病——不停喝茶水,茶水喝多了嘛,就容易出恭。
荒郊野外的,虞葭一般是能忍则忍,实在忍不了才会出去方便。这会儿眼看快忍不下了,于是领着杏儿下马车。
幸好天色已经擦黑,到处昏暗,勉强令她觉得不那么羞耻。
两人走得远远的,杏儿守在外头,虞葭自己进了小树林。
但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嶙峋怪石极多,尤其是天黑之后,朦胧诡异的形状格外可怖,还时不时有奇怪的鸟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虞葭忍着害怕将事情结束,收拾齐整后正要走出去,忽地听见不远处草丛窸窸窣窣的声响,吓得她“啊”地一声飞快往外跑。
“小姐怎么了?”杏儿也在外边大喊。
地上的鹅卵石和杂草坑坑洼洼,虞葭也跑得踉踉跄跄,已经分不清来时的方向。她在这头,杏儿在另一头,两人都互相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