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葭立即睁开眼,赶紧从床上爬下来。
傅筠进屋子时晃了下神,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屋子里到处都堆放着女子用的东西,之前虞葭的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齐整,桌上都放着叠好的衣裳。
视线一扫,见软榻上还搭了几件小衣。
傅筠:“……”
虞葭走出内室,也觉得有点尴尬。
“呃…”她说道:“府上的婢女带我来这间屋子,我没地方可去,所以……”
她试探地问:“我们不会就要住一间屋子吧?”
傅筠抬眼:“你说呢?”
那就是得住一间屋子了,虞葭认命地呼出口气,赶紧走过去将椅子上的东西搬开,腾出来给他坐。
两人都静默了片刻。
傅筠呷了口茶,而后道:“今晚有宴席。”
“?”
虞葭愣了下,瞬间明白过来:“我也要去吗?”
傅筠觑她,没说话,答案很明显。
“那…我届时要做什么?”
虞葭有点忐忑,毕竟她从未跟这些朝廷大官在一起吃席过,担心自己哪里做不好到时候落了傅筠的脸面,自己也会没脸。
“无需你做什么,”傅筠道:“你只管吃就是。”
“……”
这一路吃零嘴的好吃印象看来是挥之不去了。
傅筠想了想,补充道:“收拾妥当些。”
虞点头,懂,毕竟要演他的外室嘛,面子可不能丢。
“还有吗?”虞葭虚心求教。
“暂无。”
室内又静默了下,虞葭很困但又不好赶他出去,突然想到什么,她跑进内室去抱了个匣子过来,是之前紫衣婢女送来的。
“这是什么?”傅筠问。
“是知府夫人送来的,”虞葭如实说:“还问我明日下午有没有空,邀我吃茶。”
“你想去?”
虞葭摇头:“她们想从我这套消息,我不想去。”
傅筠笑了下:“无妨,想去就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虞葭不解地问:“你就不怕将你的消息都说出去?”
“什么消息?”傅筠反问她。
虞葭干巴巴地眨了下眼睛,也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事,他怕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虞葭问:“这东西我可以收下?”
傅筠淡淡点头:“你若喜欢,留下便是。”
啊这!
不好吧!
虞葭小心将匣子抱回内室,再找个柜子放起来。片刻后再出来,见傅筠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面色疲倦,似乎也需要歇息。
虞葭瞧了眼室内就一张床,而外间就一个小榻,榻上还堆着她的东西。她纠结要不要将床榻让给这人,毕竟刚刚沾了他的光,自己得了副好看的头面呢。
想了想,她走过去,低声问:“你要不要睡一觉?”
她声音轻轻浅浅,带着点软糯,之前沐浴时也不知是用的什么香膏擦身,格外的好闻。
悠悠香气入鼻,莫名地令傅筠缓了些疲惫。
可她靠得有些近而不知自,女子身上甜甜的气息令傅筠觉得有些不自在。
傅筠忽地睁开眼,恰好对上虞葭的眼睛。
虞葭眼睛睁得大大的,无比真诚:“我把床让给你,我睡小榻就好,怎么样?”
说完,她兀自跑去小榻上将东西挪开,勉强整理出个睡的地方。然后望着他,示意他赶紧进去,她也要歇息了。
傅筠没动,又缓缓闭上眼睛,好半晌都没什么动作。
算了,她难得好心一次,他居然不领情。虞葭起身走回内室,嘀咕道:“你不睡我自己睡。”
.
当晚宴席是为傅筠接风洗尘,兴许是考虑到傅筠带来女眷,这次的洗尘宴也办得颇是热闹,各个官员也带着女眷入席。
傅筠坐在上首,虞葭坐在一旁,比起旁人家的女眷帮自家大人布菜和服侍茶水,虞葭可以说是完全没这方面自觉。
她就吃她的,傅筠在旁与别人推杯换盏,她就坐着吃得专注,细口细口的。傅筠问她要不要吃果酒,她还点头说“来一杯尝尝。”
明晃晃地将“恃宠而骄”四个字挂在脸上。
经过这一晚的表现,虞葭‘深得傅筠宠爱’的名声就这么传了出去,以至于第二天她才起床就收到了许多夫人下的帖子。
不过这是后话,先说宴席结束后,虞葭吃果酒有点头晕,回到屋子坐在椅子上还有点缓不过神。
但她意识里埋了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晚上睡觉的分配问题。
因此,当傅筠沐浴出来,她捂着袖子打了个嗝,问:“我们晚上怎么睡?”
傅筠就坐她对面,被她问得哑口半晌。
虞葭后知后觉感到这话问得暧昧,再加上这会儿是晚上,周遭烛火幽幽,映得得各自的面庞都极其地柔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