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筠:“……”
萧泽玉好奇地凑过去问他:“你确定昨晚没对人家姑娘做什么?”
傅筠忍着耳朵灼烫,冷冷地瞥他:“你觉得能做什么。”
萧泽玉心想,没做什么,那你耳朵还那么红?
恰巧此时虞母从柜台走过来,也看见了傅筠,诧异地问:“傅公子怎么也在此?”
傅筠对虞母行了一礼:“晚辈有事来南安县一趟。”
“那真是巧了,竟在这遇上了傅公子。”虞母看见他身后小厮从客栈搬东西出去,问道:“傅公子也今日离开?”
“是。”傅筠点头。
“回雁县吗?”
虞母本身对傅筠印象就好,这会儿在他乡遇友邻就格外热情了些:“若是傅公子不急,倒是可以缓一日,明日有镖局回雁县,届时……”
“娘。”虞葭走过去低声道:“兴许人家还有事呢。”
傅筠回道:“多谢夫人好意,晚辈确实还有些事要处理,暂不回雁县。”
“哦。”虞母顺口嘱咐:“出门在外,那傅公子多小心。”
“娘,我们不是还要去办事吗?”她拉着母亲出门:“时辰不早了。”
“好好好,这就走。”
等母女俩离开后,萧泽玉忍俊不禁:“子亭兄,多年未见,你果真还是这般受长辈们欢迎。”
他话中调侃之意明显,傅筠走到哪都是夫人们最满意的女婿人选。以前在上京是如此,如今来了南方小县城也依旧如此。
傅筠没理好友,径直走出客栈。
萧泽玉道:“我收到景琛来信说你此次南下是躲婚事来的?”
“他竟像个妇人似的与你说这些?”
“倒也不是,只是在说雁县案子时顺口提了一嘴。对了…”萧泽玉道:“昨夜查到了什么?”
“没查。”
“没查你弄这么大动静?”
“探探虚实罢了,安南县这边藏污纳垢,我还是小看了王家。”傅筠道:“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回雁县去。”
“那正好,”萧泽玉道:“我父亲叨念你叨念许久了,这次你来了,他看我也能顺眼些。”
提到此事,傅筠莞尔:“恩师他可还好?”
“好不好,你去看了不就知道?反正对你说话温声细语,对我就横眉冷眼。”萧泽玉纳闷:“你说我俩谁才是他亲儿子?”
傅筠翻身上马,勾着唇角回了句:“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
“?”
傅筠幽幽道:“不受长辈待见。”
啧啧——
真是记仇。
萧泽玉衣摆一掀,也翻身上马。
.
南安县靠近州府,在州府和县城中间的地段有处景致极好的临永山庄。原先这里是座村庄,但因后来出了个名家大儒,还当上了太子太傅,这村子顿时名噪一时。
萧太傅在母亲晚年时,将祖宅扩建,不仅将路修了一遍,周围的山岚河道也都做了调整。再从山上引温泉而下,还栽种了许多花果树,风景宜人,使得这地方学子游人颇盛。
后来,官府在此地建了个书院,引得许多有钱人家都搬来这边居住。如此这般,原先小小的村庄,变得越发繁荣,比州府都不差。
虞葭和母亲走的是官道,道路平坦宽旷,四周山雾缭绕,隐约还可见繁花粉绿点缀,景致极好。
虞葭瞧了会儿,就将帘子放下,见母亲心事重重,她问道:“母亲在担忧什么?”
虞母道:“萧家门楣这般高,万一萧老夫人不认这镯子,可如何是好?”
虞葭道:“这不是还没见到萧老夫人吗?兴许她会见咱们的。”
“你如何确定?”
“萧家是书香门第,读书人都讲究个礼字。”虞葭继续说:“且祖母让我们来试一试,想必她心里也是有把握的。”
虞母点头:“但愿如此。”
此时,马车忽地晃了下,就听见后头有马蹄声由远而近,接着很快掠过。
“怎么了?”虞母问。
“夫人,没事。”车夫道:“后面的人骑马太快,咱们的马惊到了。”
虞葭掀帘子去瞧,那些人已经走远,但依稀还能看见骑在白马上的男子,一身玄色锦袍,玉冠莹莹闪光。
虞葭微微蹙眉,怎么又是他?
“快放下来,”虞母说道:“省得灰尘进来了。”
“嗯。”
母女俩午时才到地方,下马车时,虞葭抬头望了眼。萧家三扇漆红大门,门簪雕花精美,门楣匾额两个烫金大字——萧府。门口两尊石狮子比人还高大,气派又威严。
“娘,我们到了。”虞葭扶母亲下马车。
虞母整理了下衣裙,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娘上前去问问。”
门环是纯铜制的,实沉得很,虞母握住用力叩了叩,过了许久才有人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