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她从另一头走出来,纷纷唬了大跳。
裴诗瑶问:“虞葭姐姐你没事吧?”
虞葭径直走到宋淑灵身边,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是何居心?”
宋淑灵哭得妆都乱了,失魂落魄,却不敢看虞葭。
裴诗瑶看出这里头的猫腻,但这会儿不好将事情闹大,便走过来道:“虞葭姐姐,我先带你回去换衣裳,这事回头再说。”
虞葭和裴诗瑶等人一离开,宋淑灵也没脸面呆在这,由奴仆扶上马车走了。
所幸别庄里的东西都准备齐全,平日里裴诗瑶日常穿的衣裳也留了些在这。且裴诗瑶和虞葭身量都差不多,于是裴诗瑶把虞葭带进屋子后,就吩咐婢女去取她的衣裳过来。
“虞葭姐姐,”裴诗瑶道:“你先在里头收拾,我们去外边花厅等你。”
“好,多谢。”虞葭点头,进了内室将湿漉漉的衣裳脱掉。
没过多久,外头有婢女问道:“虞姑娘在里头吗?奴婢送衣裳来了。”
“进来。”
一同进来的还有陆嬷嬷。尤氏听说虞葭落水,不大放心,便打发陆陆嬷嬷过来看看。
“虞姑娘,”陆嬷嬷从婢女手上拿过衣裳,独自进了内室:“姑娘这会子可有不适?”
虞葭见是她进来,赶紧行礼:“嬷嬷折煞我了,我自己来。”
她接过衣裳,陆嬷嬷也没拒绝,递给了她:“幸好姑娘会泅水,要不然还不知多凶险。”
见虞葭脖颈上的带子怎么系都系不上,陆嬷嬷走近两步,顺手帮她把落在脖颈上长发拨到一旁。
只这一拨,动作就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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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午时,日头晒得人懒洋洋的,街边茶寮坐了好些茶客,正在谈论街头巷尾发生的八卦趣闻。
突然,街口行来几个骑马的。
有人眼尖地看出骑马之人身上穿的衣裳,奇道:“那不是定国公府的家仆吗,青天白日的,怎的纵马上街了?”
话才说完,马匹就已穿街而过,不见了身影。
几人快马到了国公府门口,打前头那人下马时都还差点跌倒,边跑上台阶边喊:“我们从雁县来的,世子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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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游湖因虞葭落水出意外,其他人也没了心思,各自在别院吃了几杯茶就散了。
至于虞葭为何好端端的会落水,有几个贵女开始小声谈论起来。之后,陆嬷嬷也从裴诗瑶口中得知了些情况。此事关乎贵女声誉,且又是发生在定国公府别院,自然不能马虎对待。
具体要怎么处理,虞葭也不打算再去问,毕竟这种事还轮不到她来出头。
当天原本想换衣裳就离开去找萧泽玉的,但陆嬷嬷却执意说让她沐浴一番,说是祛湖水寒气。
虞葭以为是大户人家都讲究得细致,也没拒绝,老老实实在几个婢女服侍下沐浴干净才穿衣裳。
再之后虞葭才向裴诗瑶告辞离去。
回到别院时已经是未时,虞葭进门时,紫晴正好在等她。
“有事?”虞葭问。
“羡鱼姑娘,”紫晴真是看不惯虞葭这做派,哪有当人家外室当得这般逍遥的?竟三天两头往外跑。她说道:“世子爷已经等你半天了,羡鱼姑娘是不是都忘了要回来了?”
虞葭懒得理她的阴阳怪气,问:“傅筠来了?他在哪?”
“在歇雨小阁。”
虞葭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紧往歇雨小阁去。不过,这会儿有点饥肠辘辘,穿过大堂时见丫鬟正好端了盘糕点要送上楼,虞葭径直接过来。
“我来吧。”
她抱着盘子拿着块糕点吃,边蹬蹬蹬上楼去敲门:“大人?”
门虚掩着,虞葭扒在门缝瞧里头的情况,还没瞧清呢,门倏地被打开了。
傅筠站在她面前。
虞葭缓缓直起身子,口中还嚼着糕点,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呢,正打算去问萧泽玉。”
“我今天去游湖了,本来想问问你可不可以去,但你一直没回信。”
她边说边进门,而后将糕点盘子往他跟前一递:“新鲜出炉的,你吃不吃?”
傅筠没动作,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瞧着她。
“怎么了?”虞葭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不对劲:“为什么这样看我?”
傅筠仍旧没说话,目光笔直而复杂,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没事。”
他声音带着疲惫,也带着点说不上来的压抑情绪。
但这副淡淡的态度跟之前不一样,正常是正常了,却让虞葭有点不适应了。
她见惯了他这几日中邪似的温柔,这副样子令她心里忐忑。
“是不是…”她小心地问:“我爹爹的案子出了变故?”
傅筠在椅子上坐下来,却是问:“今日游湖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