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95)
自贤文帝继位后,他其实很少做这样的梦。许是今夜父亲忌日,王舒珩久违地感到一丝不安。他一路何其艰辛,丝毫没有回头的可能。即便如今身居高位,也时时如临深渊,摔下便是万劫不复。
不安之际,他本能地去寻找依靠,直至抱到怀中满香。是熟悉的橘子味道,不安的心渐渐平复,他搂紧了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
在他惴惴的时候,一双柔弱无骨的胳膊抱住了他。姜莺并不清醒,只是感觉半梦半醒间自己被人抱住了。
她回抱,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脊背,呢喃软语:“夫君,在呢。”
第37章 不妙
翌日, 晨光熹微,窗外天色泛青。
王舒珩常年浅眠,这一觉无比松快。意识朦胧间他察觉做了个噩梦, 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可是奇迹般的,摇摇欲坠之际他寻到了依靠, 梦魇消失天光大亮,他缓缓睁眼。
无意中, 他紧了紧胳膊,忽觉怀中异样,指尖所触皆是软香。王舒珩身形微顿, 掀开锦被, 借着不算明亮的晨光, 意外看到怀中躺着个人。
少女睫毛轻颤, 面颊微红, 三千青丝被他枕于身下。不仅如此,两人胳膊相拥,是一个无比亲密的姿势。
王舒珩吓了一跳, 只以为还在梦中。双手如被火烧一般, 他迅速收回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见姜莺咕哝着又往他靠了些, 攀在腰间的小手也紧了紧。
她轻轻蹭了蹭自己胸口,并无意识:“夫君。”
这声夫君, 让王舒珩如坠冰窖。他霍然起身,第一反应是去看自己身上的衣物。他身上依旧穿着平日就寝的那身里衣,并无异样,再看姜莺虽紧紧依偎着他, 身上倒还算妥帖。
即便如此,对王舒珩来说也实属惊吓。他起身下床,随手捞到一件外衫穿在身上。这一动作惊醒了姜莺,她揉着眼睛躺在床上,显然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懵懂问:“夫君,这便要起了吗?”
看窗外天色,似乎还早的很呢。
王舒珩甚至不敢转身看她,声音镇定但脸上俱是慌乱,道:“我有事,你继续睡。”
“哦。”
姜莺并没有怀疑,以她的作息这会能睁开眼睛已是不易。闻言拉过锦被盖住脑袋打个滚,又睡过去了。
屋外,王舒珩夺门进了书房。他看上去穿戴整齐,风姿朗朗,与往常那副冷心冷欲的模样毫无二致。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下腹的异样和胀痛感是骗不了人的。
疯了吧!
姜莺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他他怎么能对人家有这种念头。自把姜莺骗到王府后,两人不是没有亲密的接触,但王舒珩时时提醒自己,姜莺迟早要走去泉州的。说白了,他愿意淌姜府这趟浑水,不过因为姜怀远曾经雪中送炭,又或许因为那声贤弟?
不可避免的,耳边再次响起姜怀远那声贤弟。一个称呼而已,王舒珩以前并不在意,姜怀远喜欢就随他去。而现在,只觉那声“贤弟”犹有千斤重,压在身上快要让他透不过气来。
王舒珩完全不记得昨晚怎么回事,以往两人都自己睡自己的,床榻中间犹如隔了一条河道,泾渭分明。可昨晚到底是谁先越界,怎么越界,现在看来这些都不重要。
他凝神,身下的胀痛感和起势并没有改善,许是因为两人昨夜相拥而眠,这会王舒珩身上也沾染了少女香气,若有若无勾的人心痒痒。
一个正常的二十四岁男人,与女子同眠整夜没点反应怎么可能?王舒珩说服自己,对,这是一个正常男子该有的反应,他又不是不行!只是不好□□!
想清楚这点,王舒珩去浴房梳洗,不过这次在浴房的时间,比往常格外久些。
今日无事本不必外出,但王舒珩还是出门了,潜意识里,他有些不敢面对姜莺。独自从王府出来,并没有想好该去哪里,无意中,他便看到了姜府大门。
自从姜家二房三房离开平昌街,姜府已经空置许久。平昌街是临安最早的街道,处于闹市又闹中取静,地段绝佳。往年平昌街是非常热闹的,王府姜府恍若两颗互相点缀的明珠,平昌街注定备受瞩目。
后来即便王府出事沉寂,因为大梁首富的存在,也不至于没落。而如今,姜府凋零,王府行事低调,平昌街褪去繁华,大清早不免冷冷清清。
昨夜下过雨,王舒珩走进姜府时,已然闻到一股呛人的霉味。他来姜府的次数不多,记忆中这里除了堆金积玉,便是喧嚣人声。不过才数月,便荒草丛生,屋内家具东倒西歪,窗柩半朽,仔细一看房檐屋角已经结了蜘蛛网。
王舒珩去了姜府祠堂,一如所料的破败。当初姜家二房三房被官府勒令搬家匆忙,光顾钱财,连祖宗灵位都没有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