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159)
这个想法如同燎原的星火,一旦浮现就再也无法消灭。姜怀远否定,他说服自己,沅阳王克己复礼怎么可能做那等孟浪的事?况且此人生来就是冷漠的代名词,就差把“勿近”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但否定的同时,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那日的人就是沅阳王,绝对错不了。
脑中两种声音在撕扯,姜怀远对这个认知大为震撼。能让高傲冷漠的沅阳王殿下当街索吻,对方到底是什么天仙?一本正经的沅阳王为一个女子俯身,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姜怀远摇摇头,这件事他不会去找王舒珩求证,但并不妨碍他与女儿商讨。
这不,前脚刚送走沅阳王,姜怀远后脚就来到姜莺的小院。院中灯火明亮,少女独坐灯下,穿针引线正在缝制一枚平安扣。
她的针线活不好,但做一些简单的小玩意却绰绰有余。姜莺刚拿起针线一会,姜怀远的叫声就在院中响了起来。
“莺莺。”
这么晚了,姜莺没想到爹爹还会过来,匆忙收起针线出门去迎,“爹爹,找我何事?”
自从知道姜莺有心上人,姜怀远就不大高兴。没办法,女儿天生就是父亲的小情人,一听情敌出现就有了危机感。但姜莺不愿意现在说,他也不好问,只得旁敲侧击。
姜怀远进屋坐下,道:“沅阳王有心上人了。”
姜莺心里咯噔一下,拿杯盏的手轻轻抖了抖。她极力伪装平静,只听姜怀远继续道:“那日我从商会回王府,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在巷口与人拥吻,当时还以为是那个幽州不要脸的小子,直到今日我发现,那人是沅阳王。”
他刻意压低声音,姜莺一听却不淡定了,“爹爹莫要胡说,你哪天看见的?”
于是姜怀远就把那日自己看到的景象仔细说了一遍,他说给姜莺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幽州眼下只有两人最熟。哪知姜莺越听笑容越难看,最后更是脸颊耳朵全红了。
姜怀远有几分后悔,“你还小,自是不该与你说这些,是爹爹唐突了。不过今日爹爹来,是要与你说另外一事,等回临安咱们要先忙沅阳王的婚事,你的还要再等等,估计只能年后再议了。”
说起这个,他实在好奇,便问:“你喜欢的那人到底是谁,这回可得擦亮眼睛,莫被程意那样的小人骗了。”
姜莺心神不宁,根本没注意听姜怀远说了什么。她满脑子都是爹爹看到王舒珩和她当街亲吻
苍天,若她早知道姜怀远与他们住在一条巷子,那日姜莺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人得逞,就算腿断了,她也要自己走回去。
只可惜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姜莺只能庆幸,那日爹爹没看清她的脸。
“别说这些了,爹爹,我们什么时候回临安?”
姜怀远心里也没底,只道:“应该快了,听今日幽王与沅阳王商议的结果,他们应该是打算于近日动手。等解决完幽州一事,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这原本是个好消息,但不知怎的,姜莺心却揪起来。
王舒珩沿巷一路回豫园,姜莺走后豫园比往常还要安静。他站在外头吹了会冷风才踏进书房,没多久,福泉捧着一张请帖进来了。
“殿下,这些是杨长史府上送来的帖子。”
王舒珩接过淡淡瞧了几眼便放下,是邀请他到府上相聚的请帖,这几日杨徽府上聚会频繁没甚稀奇。但迟迟找不到杨徽的破绽,王舒珩有几分着急。
想要与杨徽交好并不容易,王舒珩花了许多功夫才取得他的信任。但杨徽此人生性多疑,即便嘴上说着把王舒珩当成兄弟,实则只是把他当成来钱的路子之一。这几日不断以各种名义让王舒珩投钱,王舒珩越是顺从,他就越是高兴。
但一味顺从不是良策,整日陪杨徽这种老狐狸演戏,王舒珩耐心即将告罄。
他揉碎那张红色请帖,幽幽烛光下神色晦暗不明。
翌日,王舒珩到杨徽府上赴宴。同样是幽州苦寒之地,但杨徽的府邸比幽王府要奢华许多。就说接待客人的正厅,光是汉白玉的柱子就有六支,四面墙壁全是白石筑城,上面盛开着用黄金雕刻而成的莲花。
今日来杨徽府上的人不少,许多面孔王舒珩之前都见过。他一一拱手拜过,不多时杨徽入席,招呼众人喝酒。一时间礼乐齐鸣,歌舞升平。
在座的人除了商会几位中流砥柱,更有几位幽州本地的官员。王舒珩目光一一扫过,忽然看见一张生面孔。
那是个面目斯文的男子,在酒肉林池中独自饮酒,大有谁都瞧不上的意思。王舒珩问身侧的人,便听说:“那位公子名唤杨承,乃杨长史的表弟。人家是读书人,不屑与咱们为伍。但杨长史对这位表弟疼爱有加,养在府上已经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