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台风波录(416)
宋虔之好不容易从梦魇里睁开眼,感到腰上一双火热的手,托着他,野马仍在止不住地蹦。
宋虔之是又求饶又骂娘,嗓子都叫哑了,得了陆观面无表情的一句:“卑职现在是个小小的将军,我大楚武官地位低下,只有委屈委屈侯爷在上了。”
宋虔之:“……”
后来实在受不住,宋虔之只有硬着头皮承认他这世袭的爵位不如陆观才得的将军头衔,哪怕带的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也沙哑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认了。
陆观哄着他叫了声将军,两人同时大汗淋漓地浑身一颤。
小半个时辰后,陆观把宋虔之吻醒,宋虔之欲哭无泪,他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却听见陆观在耳朵旁边嘟囔着“侯爷都说将军在上了,费不着你的力气,卑职在此,侯爷大可放心安睡”。
几个月没开过荤的陆观,恰如一头发情的野马,把累得面筋那样软的侯爷按着又来了一次。
第三次陆观还要动手动脚,宋虔之忍无可忍把他一脚踹到地上,裹着被子缩成一个蚕蛹,背过身去再也不理会陆观。
作者有话要说:周太后把李晔元说的皇上听岔了,第一反应想到的是自己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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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给侯爷安排点腰子汤,好好补一下,这个体力不行。
☆、回京(拾肆)
白古游的大军是北上支援孟州军歼灭黑狄军队,在这之后,白古游理当按兵不动,向朝廷禀报,等待天子的旨意,再调度大军。
如果白古游自作主张,直接北上,即便是绕过京城回镇北军的大本营,也很难说清他的用心。位高权重的武将,做事越是规矩,才能让君王找不到理由疑心。
只是周太后也没有想到,白古游会让宋虔之来请旨。
周太后的手,比她的脸看上去更加年轻,浸在泡了玫瑰花瓣的水里,更显皮肤白润。
周太后一面往手指上揉润手的脂膏,一面打发了宫人出去。她没有让陆观出去,坐下后,探究的眼神一直黏在陆观的脸上,良久,她移开眼,看向宋虔之的同时,笑了起来。
“喝茶吧。”
宋虔之早已渴得不行,端起来便是一气喝完。
周太后皱了皱眉头。
宋虔之长吁一口气,不怎么好意思地擦了嘴,方道:“还是姨母这里的茶好,是金春的贡茶?”
“哀家记得,你最爱喝这口。”
“从前我爱喝的,爱用的,爱吃的,都忘得差不多了。”宋虔之道,“母亲走后,一路流亡,有时候三五日都吃不上一口热饭,茶就更是奢侈了。”
周太后心里一松,放下戒心,流露出几分慈母仁爱:“待会让蒋梦给你封上,都带回去。工部做事还算利落,侯府也没有烧尽,主要是书房,烧毁的书籍是没办法,旁的物件儿,你回去看看差什么,从宫里拿就是。”
“多谢姨母。”宋虔之生得眉眼明亮,笑起来更是意气风发,就算晒黑了一些,也是一低头一抬眼就叫人不忍心的少年郎。
“陆观,你知道哀家是不待见你的。”
笑容在宋虔之唇畔僵住,他飞快松开眉头,拈起一块细糯米做的糕点吃着,没有为陆观说话。这一关,得陆观自己过。
“臣知罪。”
周太后觉得有趣,问:“你有什么罪?”
“侯府起火那日,臣奉圣旨带羽林卫捉拿叛臣,却有意放走了臣的下属,是对皇上不忠。”
周太后微愣了一下,喝了口茶,鼻腔中懒洋洋地哼了声:“是不忠。”
“臣本是罪人,蒙浩荡皇恩,调回京中时,皇上命臣查清两桩耸人听闻的命案。臣,没有能找出真凶,也没能完成皇上的嘱托。”
“皇上的嘱托,是什么?”
“当时为皇家献词作的两位,除了平民出身的楼江月,还有李相的门生汪藻国。楼江月暴毙,汪藻国数次推翻供词,琵琶园献舞的林疏桐与李相也有关联。皇上幼时,与臣一同发蒙,他相信以臣与他的默契,必然会捉出李相来,臣没能完成皇上嘱托,是与皇上君臣离心。”
“那确实是。”周太后似笑非笑道。
“宋大人巡察四州,做钦差时,臣本应事事以宋大人的命令为先,臣仗着比宋大人年长几岁,常欺他年少,强令宋大人听臣差遣,是为僭越。”
宋虔之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了,朝周太后撒娇似的说了句:“姨母,别听他胡说。”
“人是你的人,也未见得就是胡说。”周太后淡道,“陆观行事向来容易冲动,为皇后的事,还冲撞过皇上。不也是你向皇帝求情,才放了他出来?”
宋虔之:“……”后宫里的事,果然没有几件瞒得住太后,宋虔之心里打鼓,若是疼他到大的姨母,知道他和陆观到底是什么关系,周家就剩了他一个,太后也下旨给他改姓,将来传宗接代的重任,他必须得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