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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台风波录(111)

作者:轻微崽子 阅读记录

宋虔之无语了,来来回回打量他们的“商队”。

“这个隐藏做得太好了,谁会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生意,是想亏死吗?!”

陆观:“谁说扮成商人的?”

宋虔之蔫儿了:“我。”眼角瞥到周先在旁边憋笑,宋虔之上去就踹,周先跳开避让,笑道:“少爷,小人可什么都没说。”

宋虔之仇恨地正要上去往陆观脖子里塞冻得像冰的手,县衙里一个官帽与官服歪挂的官员边拉鞋子后跟边跳着脚冲了出来。

“钦差大人!下官可算把大人盼来了!”

宋虔之吓得赶紧往后一缩。

县令撞在陆观身上,犹如撞柱,眼冒金星地扶额找了半天,这才清醒,向宋虔之扑通一跪:“小侯爷,您可算来了,您不记得我了吗?!”

宋虔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试图将眼前这张长得尚可的脸和认识的人对上号。

接着,宋虔之眼睛微微张大了。

陆观拦着那县令不让他往宋虔之身上扑。

宋虔之的嘴也张大了。

“想起来了?我就知道小侯爷不会忘了我……”县令喜极而泣。

“不认识。”宋虔之面无表情道,“你就这么接待钦差,茶也不给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啊,会有人雷腿毛吗。。。。

但是男人没有腿毛好奇怪啊啊啊啊啊

我们宋大人还是稍稍的有一点吧

知道陆观那天早上为什么在宋大人落脚之前就醒了吗

我猜,可能是因为脚臭

我先跑了,免得钦差砍我头,886

☆、正兴之难(柒)

那洪平县令名徐定远,被派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县令已有五年,五年前他在京赶考,竟与宋虔之还有过一面之缘。

坐在简陋空荡的县衙里,宋虔之喝了一口茶,就想吐了。不知道是茶放馊了还是怎么回事,尝着跟尿水差不离。

徐定远瘦得像个猴子,看上去年纪很轻,怕是三十岁都没有。

“我真替你付过房钱?”也不是不可能,宋虔之行事全凭心情好坏,尤其是他下庄子回府的路上,身上揣着几两银钱时最好说话。

“可不是,小侯爷是卑职的恩人,实在没想到此次来巡察的钦差是您,得到消息以后,卑职让县衙上下扫榻以待,卑职心想,洪平县此次受灾,但凡钦差有点良心,定然要来一看。”

宋虔之眉毛动了动。呵呵呵,不来就是良心被狗吃了吧。

陆观:“县中似乎没有多少人了,都去哪儿了?”

徐定远苦着脸:“跑了,能跑的都跑了,不愿意离开祖居之地的有三十来户,共二百零三口人还在县中。”

“你不跑?”宋虔之揶揄道。

徐定远正色:“恩人笑话卑职了,卑职好歹是一地父母官,怎可弃城而逃。”

“你那城墙不修,一旦真的有人攻过来,不弃城而逃,打算就地赴死吗?”宋虔之冷道。

徐定远两腿一软,要往地上跪。

“徐大人,坐好。”

宋虔之年纪虽轻,官威却重。

徐定远听得这一声喝,浑身僵硬,着实跪不下去,只得如坐针毡地好好待着。

“我且问你,城墙既垮塌,为何不修?”多半是没钱。宋虔之想道,眼睛却不离开徐定远,徐定远脸瘦且黑,官帽待在头上,他脑袋又尖削,便像是沐猴而冠,说不出的好笑。

偏偏要憋着。宋虔之怎么看怎么也不觉得徐定远像个正经县令。只得不住在心里朝自己念叨:人不可貌相,不可貌相……

果不其然,徐定远开始哭穷。

穷是必然的,但就算就地取材,挖土压砖,也得修补城墙。

徐定远心知理亏,再听宋虔之说前线已打到风平峡下,登时双目圆睁,嘴大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真打起来了……”他匆匆扫了一眼宋虔之身边那名从孟州来的法曹,两手紧张地搓来搓去,“那小侯爷说怎么办吧,银子,卑职去想办法。”

宋虔之:“你打算怎么想办法?”

“县衙里有一些,实在不够,只有问百姓借……”

宋虔之冷笑道:“洪平县地动之后,你城墙不修,百姓屋舍才刚刚修复,还要靠着州府发的粮过冬,你也知道县衙里没多少银子,能跑的都跑了,你治下还能向百姓盘剥多少银两?即便有了银两,买回建材,向州府工防司申请调兵来修,没有两个月,修得起来?等你城墙修好,这一仗已经打完了,怕是整个洪平县都得叫人踏平。你还不如在县衙后堂供一尊菩萨,日日晨昏定省叩拜祈福,让菩萨保佑黑狄人不从你洪平县过。”

“恩人……那怎么办啊?!”

“城中粮储够吃吗?”想起在容州的惨状,宋虔之心有余悸,先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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