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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反派的崛起(穿书)+番外(75)

作者:昭越 阅读记录

同一时刻,程照才堪堪转醒,他睁开眼睛,沉默不语地盯着顶上那青灰床帐看了一会儿,不出意外,那几条奇奇怪怪的褶皱很快就会变成他心心念念的姑娘的侧影。

不过,今日情况显然有些不同——他看了一会儿,那几条凌乱的褶皱竟幻化成了两个身影,高大的少年郎低头吻在姑娘的额上,姑娘仰着头,纤腰弯出一截美好的弧度。

程照默然无语,半晌抬手以手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真是疯了,他居然真的在梦里吻了阿宁。

手背遮住了他的眼睛,但遮不住他泛红的耳尖,那红意甚至从耳根处慢慢向他脸侧蔓延,染红了那张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棺材脸。

“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借此让自己镇定下来。

说来奇妙,他与阿宁之间从来没有说出口的情意,但彼此却越来越亲近,亲近到他在梦里竟大胆地亲了她。梦,向来会放大人的欲望。

程照不受控制地细细回味了一遍,细节之处则回味了两三遍,遗憾的是自己到底不够放肆,在梦里依旧不敢多越矩。

过了一会儿,红晕渐渐消散,他放下手背,露出一双淡然无波的眼睛,眼尾稍稍上挑,显得冷静而自持。

又隔了良久,他低低叹了一声,幸好阿宁刚才醒了。他留在梦里,亲眼目睹着年幼的他与阿宁命悬一线,阿宁才那么小,却因为他的疏忽而落水,他想上前救他们,可脚却怎么也迈不开。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孩小小的身子在河里挣扎,呛了不少水入鼻,他看得心口泛疼。

幸好,阿宁忘了这段往事,不然的话,她一定会害怕的。

“郎君,巷口那家的孩子刚刚给您送了封信来。”怀义小心翼翼推开门,发现自家郎君已经醒了,赶紧上前扶着他坐起身,捞了一个大软枕放在他身后,让他靠坐着舒服些。

这软枕是姜婳托姜存送过来的,因此怀义对姜婳充满了感激,姜家姑娘可真是好人啊。

程照接过信看,信封上并没有落款,他问:“他有没有说是谁送来的?”

怀义挠挠头,颇不好意思:“那小孩跑得飞快,嘴里说什么仙女什么的,奴才没听清。”

程照弯了弯唇,心情颇好地打开,却在看清纸上黑字的一瞬间,嘴角撇了下来,眼中寒芒一闪而过。把信从头到尾认真看了一遍,顺便揣摩了下写字人的行文习惯及惯用字体,他面上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笑意。

他是不常笑的,怀义跟了他多年也没见他笑过几次,不免好奇问起:“郎君,真是仙女给您写的信?”

“不是。你去书房给我拿纸笔过来。”

等怀义拿了笔墨纸砚进卧房,程照已经坐在了桌前,手边压着刚刚才收到的信。怀义不敢乱看,将纸笔摆放好就退了出去。作为程照的随从,他懂得侍弄笔墨,可程照喜欢自己研墨,写东西时不喜有旁人在侧。

程照并不是在写回信,而是用只有自己看得懂的文字方式将信上的主要信息记录下来,回头就算有人看到,也看不懂。

信末署名荣,又兼之送信小童说的什么仙女,他很容易便猜到了写信人是谁。据闻阿宁通过一名为荣叔的中间人资助一些穷苦的孩子,他初初听说时便想方设法打听了这位荣叔,得到的信息少得可怜,却让他放心不少,至少荣叔对阿宁并没有什么企图,除了为人抠了点。

他还真没想到这人会给自己送信,还故意借了阿宁的名义。

程照将自己需要的信息记好,转身将信连带信封都投入了床边的火盆。楚国三月上旬的天气还有些阴冷,潮气湿重,屋里烧个火盆才好些。

他丢完信,看着那火盆又失了神,火盆里烧的炭也是阿宁送来的,送的是上好的无烟银炭。阿宁从不曾踏足过这屋子,但屋里却有不少她的痕迹。

她送的软枕银炭、糕点果盘,还有先前给他的食盒餐盘,对了,还有她的耳坠和她抄的那一份佛经,都摆在他专门打造的木架上。

姜婳自是不知道有人在睹物思她,她被姜如疑似有孕的消息给镇住了,正绣着锦囊的手被针扎了一下才让她回了神。

辅国公府里乱成一团,秋姨娘已经哭过去了两回,大伯母胡氏气得差点呕血,连大伯父都黑了脸,直言姜如败坏门楣。姜如也在凄凄切切地哭,一直在说自己被杨鹤知哄骗了,以为他是君子,错信了他为人。

姜婳和姜妙被隔了开来,李氏不许她们过去正院,只许她们俩窝在姜婳的小院子里说话,因此只能听当时在场的侍女转述。

这事闹起来还有几分戏剧性,辅国公罚姜如去跪祠堂,秋姨娘心疼女儿已经跪了个把时辰,担心她再跪下去受不住,就掐了姜如一把,让她装脱力晕倒。姜如很干脆地歪倒在地上,辅国公到底心疼女儿,赶紧吩咐去找大夫,大夫过来一把脉,当场就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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