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撩完就想跑(65)
季姜被他敲得猝不及防,捂着额头直愣愣地看着他不说话。
两人许久没有这样打闹了,他浅笑的眉眼让季姜恍然回到了以前。
可是,他不是以前的长安了。
季姜突然沉下脸来,转过头去不看他。
她转变的太快,长安哑然失笑,以前怎不知她是这样阴晴不定的人。
“你早些休息,我还要去宣政殿处理政务,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立在原地立了一会儿,见季姜还是撇着脸不看他,这才极为不舍地转身出去。
十一一直候在门口,见陛下出来连忙跟了上去。
这几日朝臣为着兵部尚书一派满门抄斩一事闹得不可开交,又兼清宁宫走水,民间隐隐有新帝不仁,上天降下天罚的流言。
虽是意料之中的事,处理起来也还是尤为棘手,陛下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过,连饭也是时常忘记吃。
今日若不是御膳房说含凉殿一日没有叫膳食,陛下也不会推掉所有的政务赶来陪殿下用膳。
更别提他一个御前侍卫活生生熬成了内侍总管,日夜不停待在宫里。
十一悄悄掰了掰指头,他前后都有一整月没有休沐了,简直惨绝人寰。
第92章 岁月静好
第二日长安果然来了,身后跟着一水的内侍。
有人收拾案桌,有人摆放笔墨纸砚,有人搬来堆成小山的奏章。
不一会儿,含凉殿俨然成了又一个宣政殿。
季姜赤着脚坐在床上,隔着朦胧的屏风平平静静地看他们折腾。
那受伤的脚早起司棋就给换了药,包扎得格外严实,与那白嫩的玉足搁在一起,分外打眼。
长安眉心微敛,走过来捞起被褥将两只脚盖的严严实实,冲着司棋不悦道:“这样冷的天,怎么能让殿下赤着脚?若是生病了你们担得起吗?”
他言辞凌厉,司棋心中委屈,却仍然俯着身子跪下请罪。
她一跪,那些宫人也跟着跪下。
季姜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忙开口解释,“不怨她们,是我贪凉。”
长安这才缓了神色,让她们出去。
宫人们如蒙大赦,皆匆匆退了出去,还顺手将殿门掩上。
长安拿来绣鞋蹲在她面前为她穿上,那只包扎得严实的脚穿不上,他就扔在一旁,俯身来抱她。
外间的案桌后早已放置了两把圈椅,其中一把还细心地垫上了厚软的毛毯。
长安将她放在那毛毯上,取了手炉放在她手心,才又另拿了毛毯将她整个罩住。
这一切做的极为自然,让季姜有种错觉,仿佛他们本该就是这样的。
做完这一切,长安才坐下来,墨砚是先头内侍已经磨好的,只是过了这么久微微有些凝滞了。
季姜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捞起袖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那漆黑的描金墨锭,一圈一圈地细细研磨。
他生的极好,就连做这种下人做的琐碎事也显得矜贵又疏离。
整个寝殿只听的见墨锭摩擦着砚台的细微声响。
季姜昨夜睡得不好,又有心事又认床,折腾到了天亮才熬不住小憩了一会儿。
这会儿浑身暖烘烘的,又听着一圈一圈的研磨声,睡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等到长安磨好墨,才发现她低垂着头,安静地睡着了。
她的睡相极为乖巧,细密的眼睫轻轻遮下,小巧白皙的脸庞掩在毛毯里,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可不就是岁月静好,长安眉眼皆染上了笑意,深邃凉薄的眼眸泛着粼粼的,细碎的光,衬着整个人愈发清逸出尘。
直到天黑季姜方才醒来,头还昏昏沉沉的不知今夕何夕。
司棋听见动静,打起帘子问她,“殿下可饿了?要不要奴婢去传膳?”
季姜看着身上的被褥愣了神,她记得之前是睡在椅子上,何时躺到床上来了……
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看向屏风后朦朦胧胧的案桌,那如山的奏章还堆在那儿,圈椅上却是空空的不见人影。
她开口问司棋,“陛下呢?”
司棋恭声回她,“陛下有急事要去宣政殿处理,让殿下醒了就用膳,不用等他了。”
“那就传膳吧。”
季姜开口吩咐,眼眸却瞥向了不远的案桌上,若有所思。
若是她早晨没看错,那装着玉玺的锦盒就搁在案桌右侧的第二个抽屉里……
第93章 夫婿已亡的寡妇
等到长安忙完事回来,季姜已经用好了膳,坐在案桌后握着笔认真写着什么。
悠悠烛火打在她如玉的脸上,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美。
这样子像极了普通人家的妇人点着烛火等着夫婿回家。
长安心中只觉欢喜,浅笑着凑过去看,宣纸上清一色的簪花小楷,写的是寄托思念的长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