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酒(193)
“自然是为求功名利禄。”
魏公公想也没想,自然而然的开口。
他跟了萧帝几十年了,这种事也见的不少了。
既然神明都借天罚剑给出了提示,那么这国师所做之事必定都在迷惑萧帝。
其实从一开始,魏公公便是这么想的。
只是碍于萧帝太过信任国师,所以没有明说,只敢在心中想这个念头。
不过,还有一件事,他觉得也应该提醒萧帝处理。
魏公公将那丹药放回盒中,收了桌上的东西,一边低声问:“陛下,暮家小姐已逝,那暮家与太子之间的婚约该如何是好?据老臣所知,暮家几个适婚的姐妹都已许了人家,还剩一个最小的,如今也还只有九岁。”
萧帝摆摆手:“罢了罢了,寡人看上的是暮云岫,没了暮云岫,这场婚约也就作罢吧!”
况且,神明的旨意,让他不要轻信国师。
如此一来,国师对他所说之事,那么也是不可信的。
暮云岫出殡那日,落了满城枯叶。
行知站在高处,看着出殡队伍从脚下经过。
秋风飒飒,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荷包,就这么呆站了半日。
最后,他将荷包藏入怀中深处……
谌州街巷,一道肮脏的身影跌跌撞撞,引起不少人的不满。
有人弹弹被少年触碰到的胳膊,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你是不是有病?该不会是从染了瘟疫从陵昌城跑出来的吧!还不快滚出谌州!”
话落,周围不少人都聚了过来,对那少年指指点点。
少年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他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顾自拖动脚步。
那人见他还往前,一脚踢了过去。
哪知少年伸手一抓,扣住他的脚腕,一个弯腰将男人甩了出去!
“砰”地一声,男人摔在地上,痛得满地打滚。
少年像被激怒,撕声大叫起来,发疯般朝周围的人冲去。
顿时间,街上乱成一团。
琼枝买菜回来,看到四周的人往身后跑,还没意识到什么情况,突然被一道黑影扑住。
“啊”地一声,她倒在地上,上面压着一个人,重得让她喘不过气。
但她很快意识到危险,哭着大叫:“救命!饶了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做!”
身上那人掐住她的脖子,像一个怪物龇牙咧嘴,只要再稍稍一用力,琼枝的脖子就断了。
可是很快,琼枝认出这人是谁,吃惊地瞪大眼睛。
她无法说话,用力推搡身上的人,转头在那人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周围有人拿着铁楸扫把过来,高高举起作势要打。
少年大叫一声,害怕地抱住脑袋,蹲在角落瑟瑟发抖。
琼枝揉揉被掐红的脖子,看向那个影子,咬咬牙小心翼翼上前,对他说话:“喂,你还认得我吗?”
即便是满脸污渍的脸,琼枝还是认出来,这是阿寥!
这么久不见,阿寥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阿寥转动脑袋,一双黑溜溜的眼小心翼翼看着她,眼中满是陌生。
琼枝见他脸上脏着,拿出手帕为他擦拭。
阿寥呆呆看着她,激动的情绪渐渐缓和,眨眼间他看到手帕上的绣花,一把夺了过来。
“你认得这块手帕是不是?”琼枝问。
她记得,阿寥有一次抢走了她的手帕,看来他对这个还是有印象的。
“你别害怕,我是你的朋友,我不会伤害你的。”琼枝亲生安慰,手指轻轻抚上他毛躁的乱发。
他浑身一抖,下意识缩起来。但渐渐的,察觉到琼枝没有恶意,他望着她慢慢松懈下来……
天气越来越冷,素菀抱着萧佑从亭子回到房间,手已被冻的冰凉。
暮云岫去世的消失传到谌州时,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素菀心里有许多说不出的情绪,对于暮云岫,她不厌恶,甚至还有些敬佩,更对暮云岫的离去感到惋惜。
与此同时,在陵昌城的这场风波,大概也快平定了吧。
感慨之余,院门外传来东西碰撞的声音。
莹娘跑出去看,竟然琼枝带着一个人回来了!
“这是谁啊?”莹娘奇怪问,一边把门开的大些,一起把人扶进来。
“是我们府上以前的人。”琼枝简单解释,方才她安抚好阿寥后,阿寥就晕倒了。
这一路把人抬回来,她累的也够呛。
莹娘要找其他人来帮忙,琼枝连忙拦住她。
这里到处都是皇后的眼线,如果被皇后知道他们带了其他人进来,一定会不高兴。
两人避开院里的嬷嬷,悄悄把阿寥带去柴房,然后跟素菀禀报此事。
听了琼枝的诉说,素菀心底一沉,将萧佑交给奶娘,去查看阿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