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僧(114)
战长林驻足在门前,没做声。
居云岫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你到底把他怎样了?”
战长林盯着门,半晌:“没怎样,留着气的。”
正说着,窗外突然一阵骚动,姆妈大惊,跑到窗前一看,回头道:“郡主,有官差来了!”
居云岫望向战长林的目光更冷峻。
来的这一行人风风火火,顿挫间,已冲至客栈门前砸门,另有一拨人围住马厩那头的车队,向在车前值守的王府护卫缉查盘问,问的正是三殿下居胤的下落。
屋里众人一时神色惶惶,战长林面色无波,推开门。
“嫁衣我不做,但今日这事儿,我也不会罢休的。”
客栈大门口,一队官差来势汹汹,四下缉查,折腾得掌柜、伙计悬心吊胆,听闻三殿下从自己的客栈离开后便一直下落不明,掌柜的更是心惊胆战,解释的话讲得嘴皮都干了。
战长林躲在暗处,先看这批官差有没有为难居云岫,再等他们离开,大概一刻钟后,一众官差无功而返,骑上马继续往前追查。
战长林回到马厩,解下自己的马,骑上后,向着官差离开的反方向策马,消失在黑夜深处。
客栈距离洛阳城门二十里远,三殿下是离开客栈后,在回城的途中失去踪迹的,因而官差的搜查范围暂时只在这方圆二十里内。
距这二十里开外的十里处,则是今日居云岫与三殿下狭路相逢的树林。
战长林骑马回到树林,来到一棵大树前,树上倒挂着一个成年男子,眼嘴被蒙,手脚被捆,形容狼狈可笑,正是此刻令全城官差遍野搜寻的三殿下。
听到马蹄声,三殿下呜呜大叫,战长林下马,走到他跟前,扯开他嘴里的布条。
三殿下以为获救,孰料嘴巴刚张,猛被灌进一物,又臭又软,恶心至极。
三殿下立刻要吐,却被来人摁住嘴巴,被迫吞咽下去后,那股恶心之意愈发强烈,臭味更充斥鼻孔、口腔,久久不散。
“哕……”
三殿下干呕着:“这……是什么东西!”
来人回:“狗屎。”
三殿下如被雷劈,张开口吐,又被掐住双腮,紧跟着一大股腥臭微热的不明液体朝嘴里灌来。
“狗尿。”
来人一边用水囊灌,一边解释。
三殿下悲鸣,拼命挣扎,尿液从鼻孔、嘴角溢出。
夜阑更深,树林空旷,干呕声、咳嗽声、呜咽声断断续续。
灌完后,战长林松手。
三殿下一顿狂咳,因是被倒挂着,脖颈、脸庞全部充血,脸上、头上也全是屎尿。
战长林扯他锦袍,揩着手:“味道可好?”
三殿下缓过来,惨声大叫,竟然连骂也不会骂了。
战长林淡声:“我这儿还有,殿下要是不饱,只管说。”
三殿下叫声更惨,叫完,开始痛哭。
战长林揩完手,把布条塞回他嘴里,解下人,扛到马背上,又朝树林前方的一条河流驰去。
抵达河边,战长林把三殿下拎下来,拖到水里。
三殿下眼睛被蒙,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感受到流水淌过脸颊,欣喜若狂。
战长林拆开他嘴里的布条。
三殿下趴在水里狂饮,企图洗净嘴里的脏污。
战长林一脚踩在他后颈上。
三殿下猝不及防,整张脸埋入水里,鼻孔、口腔瞬间进水,双脚蹬在岸上,蹬开泥沙。
战长林松开脚,三殿下从溺亡边缘挣脱,大口地喘息着。
战长林等他喘完,再一脚把他踩进水里。
岸上那双脚又开始绝望地狂蹬。
如法炮制数次后,战长林问:“是刚刚那滋味好,还是现在这滋味好?”
三殿下气息奄奄,因窒息的冲击实在太过强烈,再加上战长林的这一问,他猛地灵光一闪,想到半个月前溺亡的心月,惊恐道:“你——”
战长林又一脚把他踩进水里。
这一次,三殿下学乖了,解脱出来后,迭声道:“饶命!好汉饶命!……”
战长林的脚仍踩在他背上,三殿下心有余悸,仰着上身:“不是我干的……我没有杀人,真的不是我干的!”
战长林不回应,三殿下急到哭:“赵霁,你放过我,真的不是我!……”
风声呜咽,水面上树影波动,战长林盯着脚下的人,依然不语。
三殿下便继续哽咽求饶:“赵霁,我求求你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战长林想到今日恪儿遭受的羞辱,没能忍住:“叫一声爹,我放过你。”
三殿下色变震恐。
“你疯了?!”
战长林又一脚,这一脚,直接踩在后脑勺上。
三殿下全身剧震,水浪四溅。
战长林松脚,再踩,松脚,再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