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舅骗婚实锤了/小国舅骗婚实录(50)
姚掌柜低着头,拿着衣袖擦拭着泪水。
乔言透过屏风,观察着姚掌柜,不知是不是因为见识过姜景旭那边善伪装之人,她面对不相熟之人,对于他说了什么、表现了什么,不再像原先那般轻易相信了。
“大人您问,只要是能找到杀害我弟弟的凶手,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姚掌柜压制着声音说道。
郗声并未对他的表态多说什么。
“你可知你弟弟有什么仇家?”郗声问道。
姚掌柜皱着眉头,道:“我弟弟,他是个大夫,平日里救死扶伤的,也没与人红过脸,哪里会有什么仇家。”
“那弟弟就没有开错药,医死过人?”郗声又问。
“这,我弟弟这人细心得很,每回用药都会再三切脉,斟酌后,才会开出药方,不管是用什么药、用多少剂量的药,他都是慎之又慎,故而这些年,从未出过事儿。”姚掌柜说着,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勉强。
“姚掌柜,你可想好了再说。”郗声悠悠说道,他似乎并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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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摩挲着食指,揣摩着姚掌柜与郗声你来我往话语间,有可能露出的漏洞。
阿易独坐在一边玩着桌布上的穗子。
乔列与了意随意坐在屏风后的椅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外边的动静。
了意食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到:你猜他会说谁?
乔列瞥了一眼,便将目光放到了乔言身上,原本冷凝的目光不禁柔和了下来。
了意轻哼一声,拿着扇子指了指乔言,蘸水写道:大理寺举荐。
在大衡,除却在国子监进学两年后参加考核入朝,还有一种便是直接由王公侯爵举荐参加考核入朝。
乔列挑了挑眉,了意这般轻易提出举荐,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抬手,蘸水随意写了一个“姜”字。
了意似是不太满意,蘸水:无他?
乔列轻笑,写:过犹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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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叔远留下遗书、悬梁自尽。想来,这案子也无他了。”郗铭道,“姚掌柜,节哀。”
姚掌柜闻言,眼中的纠结更盛。
“大人。”他呼道,“大人,这些年来,叔远是一步踏错,往后更是步步错。”
他言语之中皆是痛惜。
郗声没有出声,只是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八年前,祖母病重,缺一味珍贵的药引,我兄弟二人耗尽家财,也没有寻到。只能以汤药吊着祖母的命,一年后,叔远未花一分钱,便求来了这份药,救了祖母一命。”
姚掌柜幽幽说着往事。
“我当时便觉得不对劲,追问之下,叔远才说出,他是答应了要帮人做一件事,那人才把药引当做酬劳给他。”
“哦?”郗声漫不经心地撇去茶盏中的浮沫,道,“何事?”
“当时恰逢一外地客商病重,叔远是他的诊治大夫,那人要叔远暗中将那人治死。”姚掌柜重重叹了口气,似是在感慨命运捉弄人,原本救人大夫被现实造就成杀人的刽子手,“叔远答应了,没过多久,那客商便神不知鬼不觉地病死了。”
乔言在屏风后,闻言与阿易相视一眼,如果没有意外,那外地客商,应当就是柳婧怡先前的夫君了。
“那个给了叔远药引的人便是鸳湖书院的夫子姜景旭。而那外地客商便是姜景旭现在的夫人柳婧怡的第一任丈夫。”姚掌柜又是叹了一口气。
“这么说来,还牵扯了另一起命案?”郗声只这般说道。
“大人,小人口中无一句虚言。这么多年,小人的弟弟只此事上走偏了,此后便一直受着那姜景旭的威胁。”姚掌柜情真意切道,“那伪君子三年前,拿着此事威胁了叔远,要叔远给柳夫子开一剂药,服下后,令人宛若得了失魂症一般。否则,便要来衙门告发叔远医死外地客商的事儿。”
郗声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几案上点着。
“过年前后,柳婧怡似是清醒过来,寻到寿安堂,叔远不想再做违背良心的事儿,便将解药做成了药丸,给了柳婧怡。只是,此事后来被姜景旭发现,姜景旭还暗暗威胁过叔远,如若他再插手此事,便要叫他好看。”姚掌柜恨恨说道。
“一个书院夫子,能有那么大的力量?”郗声勾了勾嘴角,问道,“我记得,此人亦非出身富贵之家。”
姚掌柜只叹了口气,道:“那是个疯子,素来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如此说来,这姜景旭确实有不小的嫌疑。”郗声意味不明道。
乔言在屏风后暗暗点了点头,这么看来,姜景旭嫌疑确实大,姚叔远遗书上可是将柳婧怡的事儿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只听到,郗声突然问道,“昨日姚掌柜在何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