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舅骗婚实锤了/小国舅骗婚实录(17)
“那是个女子,我是男子,若是下去了,可不是累她失节嘛。”
“这时节水寒得很,女子下水太伤身了。”
……
落水那女子就在乔言他们所站之处的附近。
周遭之人,冷眼看着那水中不断挣扎的女子,窸窸窣窣说着些看着没有任何温度的话语。
乔言听着这些话、看着这些人,一时不知该如何作想。顾景舟在对岸,离得也不远,谦谦君子的少年,只是眼中有着些许担忧。
她倏地跳入水中,耳边是乔列惊慌失措的喊声。
他似在喊:“皎皎。”
只是乔言没工夫去计较他到底喊得是什么。
“公子!”刘年看着毫不犹豫跳入河中的乔列惊呼道。
赵嬷嬷在一旁,她不会水,又不好叫护院下水救人,便只能拍着大腿干着急,她赶紧吩咐护院去马车中取大氅。
周遭之人“唉”了一声,带着些指责,好似乔列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冰冷的河水透过衣裳,这一瞬,乔列似乎清醒过来,乔言没有脑子自己跳下水,他做甚要跟着一起跳下来。她自己自信水性好,便让她自己救去,他何必掺和进来。
只是看着乔言一手拽着落水女子,一手奋力游着的情状,他只好一边嫌弃,一边游到她身边,想要揽上她的腰。
本是毫无情绪的动作,可是当他手触及少女柔软的腰|肢,不知为何,他竟有种难以言说的酥麻之感,他在水中踉跄了一息。
他面上青红交替,只沉默着拽着乔言往岸上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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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脸色苍白,身上裹着赵嬷嬷给她披上的狐裘大氅。原本岸边看热闹的人,被赵嬷嬷赶走了好些。
那女子被放在地上,身上盖着一件大氅,她呛了好几口水,是赵嬷嬷按着老法子摁出了她腹中、咽喉呛进去的水,才将人救了回来。
乔列站在乔言身旁,脸色古怪地看了乔言一眼,又迅速将视线撇去了别处。
顾景舟在人群中,看着乔言毫无血色的唇,又想起方才乔列的义无反顾。他抿了抿嘴,顾景舟啊,你可真是个胆小鬼。
“这不是柳夫子嘛!“赵嬷嬷打量着脸色惨白,被她扶起来的女子,她方才便觉得她眼熟。
这落水的女子真是乔老爷几年前给乔言请的女夫子。
那时,乔列被乔氏族学那群人伤得昏迷了许久。乔晋河再也不放心一双儿女在那种学堂进学,便请了西席,其中柳婧怡便是乔言的教习先生。
柳婧怡虽是女子,却是少见的坚韧之人,丧夫孀居后,独自带着女儿过活,时常被一些有钱有势的人家请去做西席。
可如今,柳婧怡一双眸子中带着乔言看不懂的神色,似悲似喜。
“皎皎,许久不见了。”
乔言她一开始也不曾认出这是她曾经的夫子。柳婧怡与她在乔家教导乔言那一年相比,变了太多了。
她刚想说什么,便听到:“夫人,夫人……”
身着青衫的青年男子,手上拿着一袋糖炒栗子,急匆匆地跑来,连脑后的发带勾到了脖子上,也不曾察觉。
他着急忙慌地挤进人群,看着被赵嬷嬷扶着的柳婧怡喊道。
乔列挑了挑眉,竟都是熟人。
“学生见过姜夫子。”乔列上前行了一礼,“夫子放心,姜夫人已无碍。”
来人正是鸳湖书院的夫子姜景旭,他大约是见妻子无事,便收敛了焦灼的神色,和颜悦色地看着乔列,问道:“乔列,可是你救了我夫人?”
他大概是看着乔列一身湿了的衣衫才这样猜测。
“是家姐救了尊夫人。” 乔列摇了摇头,笑道,末了,有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学生不曾碰到贵夫人半分。”
姜景旭听了,只微微一愣,随即望向被大氅包裹着的乔言,行了一礼道:“乔小姐大恩,景旭没齿难忘。”
他虽在鸳湖书院供职,但不曾教过女学的学子。
“夫子客气了,柳夫子与我有师徒之谊,我如何能见死不救。”乔言福了福身,道。
姜景旭点了点头,他从赵嬷嬷手中接过柳婧怡,柔声道:“我不过去买了个糖炒栗子,你怎的这般不小心?”
柳婧怡垂眸咳嗽了两声,她身上还披着赵嬷嬷令人取来的大氅。
“这大氅,改日洗净后,我再送还到府上,可行?”姜夫子和煦地问道。
乔列眼中只有看着难受的乔言,乔言自上岸后,便觉小腹一阵一阵的疼痛,似是有人拿着刀子在剐她一般的疼痛,疼得她恨不得捂着肚子将自己缩成一团。
“姜夫子不必这般客气,一件大氅罢了。”这事儿赵嬷嬷做得了主。
她望着这对看着恩爱的夫妻,心道,若是她家姑娘日后嫁人,那也得嫁给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