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舅骗婚实锤了/小国舅骗婚实录(109)
乔言轻笑一声,只觉得庆王便像是学堂当中,听着旁人谈论却插不上话,但又不甘心被冷落的学子。
“鹤羽娘子虽是一人名,可却更像是一个代号。”乔言继续与郗声说着,“我影响当中,秀州花船上的娘子,最美那人都称鹤羽。这么多年来,鹤羽娘子也都换了好几人了。若是我记得不错,按照姚掌柜去花船的时间算起来,那位鹤羽娘子应当是第二位鹤羽娘子。”
秀州府中有些事,像郗声这样的外来官员不见得知道,那些事有时候也只有秀州本地人晓得。
“乔言,你可知晓这鹤羽娘子的其他事?”郗声查到的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第一位鹤羽娘子便是来自长安,曾是长安显贵家中所养的乐伎,被发卖流落至秀州。
但在秀州听到的更多关于这位鹤羽娘子的却总是些风流韵事,比如,鹤羽娘子与秀州府不少巨贾有些交情,便是秀州府中不少官员也是这位鹤羽娘子的入幕之宾。
郗声又补充道:“比如,后来那鹤羽娘子的来历。我翻看当年登记在册的人口,对于此项记录皆是模糊。”
“我记得,第二位鹤羽娘子是在十多年前,便是桓列流落秀州那年的上元节,第一次在花船献舞。”乔言记得清楚,那年因为人人急着看鹤羽娘子的表演,她险些与她阿爹走散,也便是那一日,她在巷中捡到了桓列。
“但是她的来历没人知道,旁人都猜她是第一位鹤羽娘子暗中养大的接班人。”乔言补充说道,“因着当年的秀州府太守与第一位鹤羽娘子交情甚笃定。故而后来那些个鹤羽娘子的身份文牒,恐怕也多有伪造。”
“先帝征元年间,大索貌阅、输籍定样后,便对百姓身份文牒的认定格外严苛。”阿易闻言说道。她是因为从前已死,又从秀州凭空冒出、无从查证,才得以在秀州落户。
“底下官员有的是应对的法子。”庆王优哉游哉道,有时候,甚至上边的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不过,我倒是好奇,郗少卿发现了什么了,竟然惹得有人跟了我们一路。”
郗声望着外边漆黑与两船的灯火通明形成鲜明对比。
郗家的船上,隐隐约约穿来刀剑碰撞的声音。
“第一位鹤羽娘子,出自长安崔三爷府中。”
郗声的话在略显寂静的船舱中格外明显。
庆王挑了挑眉,又是崔三。
“这么容易就查出来了?”庆王似有所指地感慨道。
郗声解释道:“原先的案卷只记录了鹤羽娘子来自长安,后来太守大人在办公过程中,无意间发现了一处暗格,暗格之中便留有第一位鹤羽娘子的真正身份文牒,以及当年秀州太守及底下官员与鹤羽娘子的往来记录。”
崔家势大,此事难以放到明面上查探,故而郗声也没有完全遵循府衙办案。案件的一些信息他也透露给了庆王与阿易。
乔言作为郗声半个徒弟,当日也是在场的,那两份东西放在一块,很难不让想到,长安崔三爷通过鹤羽娘子以控制江南官场。只是,那份记录中只字未提崔府,故而这样的证据还是不够的。
“这么巧?”庆王又道。
“确实太过巧合。这样重要的东西,原先那太守竟然都没带走,属实也是离谱。”乔言也不禁戏谑道。
郗声道:“这两件东西虽来得巧,可却不像伪造。”
“我记得十多年前的秀州府太守就是现如今的楚州太守。”乔言道。
江都、清江浦与洪泽都在楚州府境内。
“那一路跟来的,莫不是楚州太守的人?”阿易脱口而出道。
四人正说着,谢斐便满是兴奋地跑了进来。
“小舅妈!贼人搭绳索准备上麒麟船了。”
乔言不禁严肃了起来,恐怕他们是发现了,郗声与证物都不在郗家船上。
“真是个倒霉孩子,贼都要上船了,竟还在这儿乐。”庆王埋汰道。
谢斐冲着他轻哼一声。
“他们竟真敢上来?”阿易有些震惊地感叹道。
“证物到了长安,若是彻查下来,他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乔言沉声说道,“而且,此段淮水本就多船祸,水匪盘踞,若他们抢不回证物,鱼死网破还能搏上一搏。如若成功,伪装成船祸,顶多是治个疏于管辖。”
庆王笑着点了点头,道:“那还真是得亏的桓列来信要本王来接你,否则……”
庆王说着望向郗声,凭着郗声带着的这些个少得可怜的护卫,还真不好过淮水。
“子方谢过庆王殿下。”郗声一笑,起身冲着庆王作了一揖。
“他们来了多少人?”乔言关心了问道。庆王这次带来的护卫不多,是从羽林卫中抽调了五十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