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舅骗婚实锤了/小国舅骗婚实录(106)
“此次来秀州,本王还是占了你的光,能坐一次谢家的麒麟船。”庆王道。
“舅母,舅舅小时候便在这府中长大的吗?”谢斐好奇地看着乔府的一草一木。这青砖白袜的婉约,是他少有见到的。
乔言看着谢斐,不禁笑了笑,桓列小时候可没有谢斐这样活泼。
“你舅舅,自小便住在春山院中。”乔言笑道,“你若想瞧,我便带你去看看。”
谢斐眸中一亮,眨巴着圆润的杏眸,忙不迭点头。
庆王似有别的安排,把谢斐带给了乔言,人便不知去向了。乔言也不多问,只带着谢斐往春山院去。
抄手游廊两侧,应季的鲜花花枝招摇,谢斐眼神四处打量着,这便是乔府,同气势澎湃的大将军府全然不同。
春山院中,这两年都是刘管家在打理着,刘年与桓列一块儿去了甘州,在刘管家看来,也是一种造化。
“这便是春山院啊。”谢斐仰头看着院中松柏,呢喃嗟叹着。
乔言笑着点了点头。
乔言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桓列刚到乔府时,是不愿意喊她姐姐的。
谢斐还未出生时,桓列便被绑出了长安,谢斐第一次见桓列是在甘州,他从长安骑着他的小白马,一路到了甘州城,却被桓列来了个瓮中捉鳖。
——“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就想上沙场,倒是有志向。”明明是嘲讽的话,可从桓列口中说出来倒有几分夸赞的意味。
谢斐当时并不知道眼前的白袍小将就是他小舅舅。但他在甘州却见识了抓到他的白袍小将,布阵将乌桓打得落荒而逃的样子。
那时大衡尚且在守势,而如今,大衡已然攻势明显。他小舅舅自然成了他最崇拜的人。
“舅母,我能进去瞧瞧吗?”谢斐踌躇地看向乔言,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不忍苛责。
如果说谢斐对桓列的极致崇拜是在去过甘州后,可对于乔言的好奇,确实知道了桓皇后的赐婚懿旨后便有了。能让桓家的临川伯入赘的女子,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
到后来,他见到了桓列后,又在想,能让他这么厉害的舅舅入赘的女子,那得有多厉害啊!
乔言莞尔道:“你进去便是,你舅舅好些东西都已经收起来准备带到长安,留在春山院中的,都是些不常用的。”
谢斐点了点头,他在长安城中无法无天惯了。因着身份特殊,连当今都纵着的小霸王,也只有他那小舅舅能治得住他。而他听他皇帝姨父说起,甘州战事将歇,他小舅舅也快要回长安了。谢斐在兵书上看过,有一招叫做借力打力。
他小舅舅能治他,但听庆王说,他小舅妈能治他小舅舅。如此看来,只要能让他小舅妈保他,他便依旧是长安城中最自由自在的崽!
乔言倒不知谢斐心中在想什么,她见谢斐眼珠提溜的机灵模样便知晓这孩子年纪不大,心思挺多。只是他眉目之中并无奸邪之相,清朗正气的眉眼倒是让她想起了桓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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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东江边上稀疏的民屋中,还未有什么动静,百年屹立不倒的抱朴亭依旧出力江边。秀州港前,一列列、一排排皆是江南最常见的黑瓦白墙,少有木屋棚户。
秀州港是大衡最重要的几个海港之一,当年璿皇便是自东海来,便是在秀州港上岸。
庆王口中的麒麟船便停在此处,六桅六帆的麒麟宝船,长足有二十多丈,宽则有将将十丈。招展飞扬的船旗上,正面是绘制而成、黑白相宜的一只麒麟。背面则是绣着一个大大的“谢”字。
乔言望着这艘船,亦是被麒麟船的沉稳磅礴震惊到了。
船首的船眼上,是精雕细琢的一双麒麟眼,活灵活现、目露凶光。船尾、两舷上亦是装饰着各式各样的雕刻彩绘。
“舅妈,这就是我的船!”谢斐指着停泊在乔家码头的麒麟船,颇有些自得地冲着乔言介绍道。
庆王依旧悠闲地打着扇子,好笑地望着谢斐。说起来,他是当今拉扯大的,桓列也算是当今与桓皇后养着的,而谢斐亦是自小被养在皇宫之中。
如今想来,他皇兄真是受累了,养的孩子,一个比一个不听话,一个比一个难搞。
“这船是你的?”乔言原本还以为这船是谢家的,却没想到,这船是谢斐自己的。
谢斐点了点头,道:“这船是祖父在我出生之日赠与我的。”
谢斐的祖父便是当年璿皇兄长的后人,谢氏在大衡初立之时便隐居东海,往来海上,在造船一技上算得上是登峰造极。
乔言望着谢斐,这小小少年,当真称得上一句生来高贵。
“去年,我从甘州回来,便将我的麒麟船改成了战船。”谢斐满是骄傲地对乔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