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断案日常(245)
李逾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忙走过来指着陆冰河道:“你谁啊你?乱摸什么,还不把爪子拿开?”
陆冰河看了李逾一眼, 问姚征兰:“这位是……”
姚征兰不及介绍, 那边耿七也不知道在驿站里等了多久了,瘸着一条还未完全恢复的伤腿欢天喜地地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叫:“少爷, 少爷!”
陆冰河对他点了点头,又看了眼他的腿, 道:“辛苦了。”
“为少爷办事, 不辛苦。”耿七瞧着他和姚征兰站在一起, 心里说不出的高兴,牵着他的马回驿站去了。
姚征兰这才有空给两人介绍:“表哥, 这位是南阳王李逾。郡王,这是我二表哥,陆冰河。”
李逾一听是陆冰河,瞬间转怒为喜,向陆冰河拱手道:“原来你就是与姚姑娘退婚的舅家表哥陆冰河,多谢你成人之美。”
陆冰河神色一僵,再次将李逾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姚征兰:“……外头冷, 我们回驿站再说话吧。”
陆冰河颔首。
李逾见他走在姚征兰身边, 忙过来占据姚征兰的另外一边, 毫不示弱。
姚征兰只想叹气。
回到驿站楼下,又迎面遇上从里头出来的顾璟。
顾璟看到姚征兰身上的披风, 再看到她身边阳刚英武的陌生男子,眸光微微一凝。
姚征兰给两人做了介绍,两人互相见礼之后,陆冰河对姚征兰道:“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
姚征兰点点头,道:“那我们楼上去。”
李逾想阻拦,顾璟拉住了他。
眼看着两人上了楼,李逾不忿道:“这个陆冰河想干嘛?吃回头草?”
顾璟皱眉:“你能不能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他俩不做夫妻,还是亲戚。”
李逾白他一眼:“就你肚量大。”
姚征兰到了房里,脱下身上的披风挂起来,又从暖笼中拿出水壶给陆冰河倒了一杯水,捧到陆冰河跟前道:“表哥请喝茶。”
陆冰河看了看捧到面前的茶,又抬眸看了看她,眼神中不乏伤感:“你一定要跟我如此生分么?”
“表哥误会了,这是表妹与表哥的正常相处方式。”她将茶杯放在他面前桌上,走到他对面坐下,有些等不及地问:“舅母身子还好吗?”
“好,就是时常念叨你。你寄来的东西她都收到了,她很喜欢。”陆冰河道。
姚征兰点点头,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手,不再说话。
陆冰河也收回目光,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我看小七来信说,你此行是为了查女子被掳案,路上还曾遭人劫持,可知劫持你的贼人是谁?”
姚征兰摇头:“不知。”
陆冰河又是沉默。
姚征兰看了他两眼,几番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表哥,我近来听到一些消息,说大舅舅当年战败可能另有内情,你……你知道吗?”
陆冰河微微一震,抬眸盯住她问:“你从哪儿听到的消息?”
“……听南阳王说的,他说他也是道听途说,不知真假。”姚征兰道。
陆冰河又不说话了。
姚征兰看看他搁在桌沿不自觉握紧的拳头,细觑他表情,问:“是真的?”
陆冰河抬眸看着她,良久,点了点头。
“我哥哥也知道?”姚征兰心中一紧。
陆冰河再点头。
“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于这件事,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陆冰河对她道:“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叮嘱你,不要插手这件事,这很危险。”
“可是我不插手也插手了。我现在是姚晔,又有人劫持我,很可能就是因为大舅舅兵败之事。你告诉我你们都知道些什么,我知道我面对的是什么人,或许更有利于保护我自己。如今我什么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横冲直撞不是更容易陷入彀中吗?”姚征兰道。
陆冰河伸手撑住额头,眉头深锁。
姚征兰看着这熟悉的动作,知道他现在矛盾挣扎中,等他权衡出利弊,自会告诉她答案。于是也不催促他,只静静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陆冰河放下手,看着姚征兰,问了个她意想不到的问题:“你如何看待南阳王?”
姚征兰一怔,迟疑道:“表哥,你……”
“别误会,我不是问感情方面。”陆冰河解释道。
“只问个人观感的话,我觉得他除了性格霸道一些,并无什么不妥。”姚征兰道。
“在你与他共事的过程中,没发现他有何不寻常的地方?”陆冰河问。
姚征兰仔细想想,摇头:“并无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表哥,你为何这样问?”
陆冰河道:“子明回都城之后,与我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两个半月之前,我写信给他,他却迟迟没有回信。我觉着不妥,这才派耿七去都城打听消息。耿七告诉我说,他因为南阳王摔伤了头,昏迷不醒,是你假扮他在大理寺任职。方才你又说,是南阳王透露给你我父亲战败另有内情的消息,我一时难免就想得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