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春夜+番外(38)
李无眠慌张地抬起头,先看了眼别过脸去耳根通红的鱼书燕字,再一手捂住谢池的嘴,另一只手在他手心写道:刚才吃了些糕点。
谢池凝视着她的眼睛,里头写着“不要胡闹”以及“不好意思”,他忽然想起傍晚婚礼上,她手指在他手心滑动所引起的异样感,这让谢池有些饿了。
他的嘴唇挨着李无眠柔嫩的掌心,含糊道:“既然公主吃饱了,便沐浴就寝吧。”
待谢池洗去一身酒味,回到屋内瞧见李无眠坐在床边盯着某处发呆,燕字上前低声道:“适才谢贵妃身边的宋嬷嬷来了,说是白日铺床的嬷嬷婢女们不懂事,少了东西,她专程送来的。”
谢池嗯了一声,命她们不用在屋里侍候,都下去吧,听见门吱呀一声关上了,他依次熄灭灯烛,只留床榻旁两盏。
大红的喜床上,一块白色的锦帕端端正正地摆在中间,极其醒目,这便是谢贵妃口中遗忘之物,劳烦她大喜的日子也没忘记找不痛快,不遗余力地制造些麻烦出来。
谢池拿起锦帕,就着一盏烛火点燃,扔在铜盆中,又往床帏上挂着的香囊内多放了些香料和银炭,用苏和香的味道驱驱空气中的焦味。
“就连陛下都知晓九公主两年前就是臣的人了,不必多此一举。”谢池擦了擦手,开始宽衣解带。
李无眠羞红了脸,往床榻内挪了挪,眼睛不知该往哪里放,只得拉起被子躺了进去,从上到下裹了个严实。
谢池仅着中裤,刚挨到床边,就被李无眠推了推,小手指着帷帐,示意他放下,好遮挡住光线。
“臣以为山洞那夜的篝火和羡鱼阁里的烛光并不比现下暗”不由分说地掀开被子,一手将李无眠捂住脸的双手置于头顶,另一只手抚至她腰处的系带:“看来臣的眼光不错,这锦缎穿在公主身上,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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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鱼书燕字看着扔在地上凌乱的衣衫,想到昨夜自屋内传出九公主若有似无的啜泣声以及谢池要了三次水,不由得有些心疼,立在放下的层层帷帐外,轻声道:“公主驸马,该起身去见陛下和皇后殿下了。”
帷帐掀开一道缝隙,李无眠一双手无力地探出来,比划道:我起不来。
看到李无眠手腕处一道红痕,燕字以为她受了伤,声调也高了几分:“公主可是受伤?”
李无眠连连摆手,不待解释,就被谢池扯回帐内,鱼书燕字也不敢上前,焦急地等在外头,少顷,谢池慵懒低沉的声音方才响起:“拿两身衣裳来。”
待谢池穿戴整齐,鱼书燕字方才上前侍候李无眠起身,只见她身上不少红痕,只比两年前千金阁那夜略好,眼角还挂着泪珠,嘴唇红得能滴出血来。
鱼书年纪小,胆子也大些,她扶起李无眠恨恨道:“适才可是驸马又欺负了您?”
李无眠摇摇头,比划道:我说不要,他便停了,并未再欺负我。
这话半真半假,她一来不想鱼书燕字担心,二来夫妻床榻上这点事实在难以启齿,她口不能言,昨夜双手又被谢池摁在头顶不能动弹,哭到最后实在受不住,狠狠咬在他肩头,才令他草草结束了。
今早鱼书燕字一进门她就醒来了,奈何谢池有力的胳膊将她缚在身前,难以挣脱,好容易一双手探出去,就被他扯回来,闭着眼还要胡来,她气得又咬了他一口,才算令他神志清醒了几分,伏在她胸口处歇息片刻,方起身穿衣。
她急着起身,扯着双腿生疼,心中不禁暗骂谢池这个武夫,今日先去皇后宫中再去勤政殿见过阿爹,晌午前便要动身回公主府,她现下的状况能撑得过一日辛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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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睡不着的缘故,皇后一大早便收拾妥当,坐在正殿上的主榻上,谢贵妃也来得早坐在皇后左下方,二人自顾自地喝茶,并不交谈。
待宫中妃嫔如往常一般至皇后宫中请安,方才瞧见地位最尊贵的两个女人今儿早早就了位,胆子小的当场跪下磕头,口称殿下恕罪,贵妃娘娘恕罪。
贤妃惯会打圆场,拉这个扯那个,笑意盈盈道:“姐妹们莫怕,咱们殿下和娘娘最是和善不过,昨日九公主大婚,今儿一早要来请安,宫中这几年头一桩大喜事,殿下娘娘心疼九娘,故早早到了。”
谢贵妃放下手中茶盏,皮笑肉不笑道:“贤妃倒有颗玲珑心,是皇后殿下和本宫肚子里的蛔虫。”
贤妃装作听不懂谢贵妃暗骂之意,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那是自然,况且新驸马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子,喜上加喜,妾也替娘娘开心。”
正说着就听皇后身边的大太监张有福在殿外高声道:“九公主及驸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