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听说姜姮患了眼疾,久治不愈,因此和辰羡的婚事耽搁了下来。
那时两人因为梁玉徽和姜墨辞的事已疏远许久,话都说不了几句,可梁潇就是为她一整日恍恍惚惚,失魂落魄,爬墙潜入靖穆王府的时候还在想,若姜姮的眼睛治不好了,若辰羡嫌弃她,他就娶她,他一辈子都不纳妾,只对她好。
红廊轩阁,雅清安静的小院子,桂花飘落石阶,满院馨香,正是午后,侍女婆子都在耳房里打盹儿,姜姮身边空无一人,她独自坐在窗前,托着腮像在想心事。
大约是用了药,眼上蒙着厚重的纱布,乌黑的头发未挽髻,翩然垂散在身侧。
下颌优美小巧,身形纤细,肤若新雪,这么坐着已是一幅美丽画卷。
许久不见,她好像又变漂亮了。
梁潇看着她,不由得生出几分冷恨,凭什么?凭什么辰羡可以娶这么美好的姑娘,他就不可以。他稍稍靠近姜姮,姜王妃就要拿出看贼似的眼光盯着他,好像他肖想了什么他不配的东西。
他偏要想!
梁潇腾空而起,轻飘飘落地,在桂花树的遮掩下,轻盈地飞掠进了寝阁。
他悄悄靠近姜姮,揽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低头亲她。
起初她是反抗的,剧烈的反抗,还夹杂着些恐惧,浑身颤栗不止,甚至咬破了梁潇的唇。
血腥味浑浊在两人的唇齿间。梁潇痛得过瘾,痛得酣畅淋漓,愈发紧拥着姜姮不撒手,亲吻她的唇,笨拙地伸出舌头,勾缠她,撩拨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反抗了,甚至还抬起手轻轻揽住他的肩。
第22章 . 真相(火葬场开启) 姮姮,对不起,我……
梁潇意识到一团温热小手伏在自己肩头上时很是愣怔了一阵儿,他低眸看姜姮,她因为呼吸不畅而唇瓣微微张开,两颊嫣红,被蒙着眼,有一种柔软的、脆弱的娇憨。
他看得着迷,忽得听见身后脚步声响起,忙将怀中的蜜煎樱桃小油包放在案上,从窗户一跃而出,逼靠在轩窗外。
“姑娘,刚才有人来了吗?”是棣棠的声音,她拆开油包,随即笑道:“是世子啊,姑娘才刚跟他说想吃这个,他就送来了,世子对姑娘真好。”
姜姮沉默了一小会儿,轻轻“嗯”了一声。
窗外的梁潇黯然地想,难怪她不反抗了,原是将他当成辰羡了,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可以随意亲吻的程度了。
一晃七年,忆起这一段往事,梁潇至今还对当初躲在墙角后那份落寞嫉妒记忆弥新。
根据姜墨辞的话,算起来,两人发生争吵的那一夜应当就在这一天之后不久吧,明明如胶似漆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吵架呢?
梁潇十分好奇,耐着性子熬到天黑回寝阁,姜姮却早早地睡了。
每回她生气,不想理梁潇时,就会睡得格外早,这样可以避免和他说话。
梁潇瞧着她恬静的睡颜,双眸轻合,唇若丹珠,美人褪去了青涩,比七年前更妩媚风情。梁潇坏心上来,自袖间抽出一方素锦,蒙住姜姮的眼,俯身亲了上去。
姜姮是在迷迷糊糊中被亲醒的,她十分着恼地去推搡梁潇,扯掉蒙眼的素锦,左右摆脸躲避他的亲吻,气道:“你又在发什么疯?”
梁潇舔脸纠缠了她一阵,觉得无趣,倏然将她松开,后退几步。
她的模样甚是狼狈,青丝凌乱迤逦于枕间,胸前起伏不定,像是气着了。
梁潇冷眸端看了她一阵儿,讥诮道:“若亲你的人是辰羡,你就不会是这种反应了吧。”
姜姮低头整理衣襟,随口说:“你不要胡说,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从来没有这样过。”
清清白白原是这样用的吗?
梁潇曾经几乎一度要相信姜姮口中所谓的清白,可见她这么脸不红心不跳,那些原本就脆弱不堪的信任轰然坍塌,他甚是鄙薄地想:亲过,睡过,甚至还可能有过一个孩子,这叫清白么?
姜姮收拾好自己,转而抬头看他。目中如闪碎星,带了些质问的刺目。
梁潇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前,收敛起轻慢,严肃地盯着姜姮,道:“有一件事情很重要,需要你如实告知。”
他不会把辰羡可能活着的消息告诉姜姮,掐头去尾,只想问出来那夜究竟发生过什么,她有没有对旁人说过。
姜姮歪着头思索了一番,满是狐疑地反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梁潇早就准备好说辞:“墨辞在信中告知。”
“冷不丁的,兄长告诉你这个做什么?”
梁潇面上的担忧无比真诚:“成州出事了,想必玉徽告诉过你,那里战事方休,牵扯出一些旧事,关乎重大,墨辞牵扯其中,我总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