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渡魂司大人(74)
贺长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刚想走上前,却被素雪制止,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夫君,你先出去吧,我头有些晕,睡一会儿就好了。”
尽管贺长风的心里很是担忧,但他还是依着素雪的意思,给她盖好了被褥,出了门。
听着贺长风的脚步声走远,素雪这才缓缓坐起身来,泪水如决堤。
反复回想着大夫说的话,一月有余,时间同那晚吻合地上。
贺长风不知道,二人每次云雨过后,素雪都会偷偷地喝下一碗避子汤,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暂不能怀上孩子。
唯独这一次,贺长焕把她软禁在屋子里,故此也就没有喝下避子汤。
所以,肚子里的孩子是贺长焕的,想到这里,素雪抡起拳头死命地捶打这自己的小腹,那晚的噩梦久久盘旋在她的眼前,清晰深刻。
她在冰冷地上坐了一整夜,贺长风想进门,她不许他进来。
翌日,丫鬟推门准备叫素雪起床梳洗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悬梁自尽,尸身僵硬。
贺长风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一幕,明明是喜事,为何一夜之间却是这样的结果。他将服侍过素雪的丫头一一仔细盘问,却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但他绝不相信,从前在苍月山死皮赖脸要跟着他回家,一心一意嫁给他的女子,会在怀了自己的孩子之后,选择这样了结自己。
所有的心情疑点重重,他这才回想起来,自己回府之后,素雪的脸色就一直不好看,起初以为是气血太虚,但大夫却说是肝气郁结。
别人不了解素雪的心性,但贺长风知道地清清楚楚,自己的夫人活泼开朗,做人做事直爽大方,怎会得这样的病。
答案兴许只有贺长焕知道,几番犹豫之下,他找到了哥哥贺长焕。还没有道明来意,贺长焕便将那日素雪写的信笺拿了出来,递给了贺长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道,“长风,我对不起你。”
“兄长你快起来!发生什么事了?”贺长风的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安,慌忙将贺长焕搀扶道椅子上,这才一头雾水地打开信笺。
纸上的内容很简单,只说素雪移情别恋,情难自禁,求贺长风自己的不贞。
“兄长,这究竟怎么回事!”贺长风双手颤抖,看着纸上素雪的笔迹和话语,总觉得不真切。
“对不起,是我的错,与她无关。那晚,她从天牢回来以后,说是有个解救你的方法要同一人说,我当时只想着你能快点从天牢出来,于是跟她进了屋子,可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贺长焕一脸惭愧,满是心疼地看着贺长风。
“竟是我看走了眼,”尽管贺长风再不愿意相信,但是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不得不信,将信笺丢进了一旁的火盆之中,神情痛苦,“兄长,此事你为何不肯早些告诉我?”
“长风,是哥哥没用,是哥哥的错。”贺长焕说着,伸出手来,往自己的脸颊上狠狠地抽了好几巴掌。
贺长风连忙拉住他,心中痛苦万分,悲泣道,“兄长何须如此,不过是个负心的女人罢了,念在我与她夫妻一场的份上,厚葬了吧。”
说着,拖着疲倦地步伐,缓缓地走出了庭院,失魂落魄。
自素雪离世后,贺长风便更爱饮酒了,每晚在屋顶不眠不休地喝,不愿打理自己,连眼窝子也陷了下去。
而当他看到自己的佩剑时,又一次不由地想起素雪来,新婚当晚,她问他,剑的名字。他答,“韶清剑。”
想起那日的情形,贺长风终是不愿意相信这事实。他派出手下去查探,那日内侍太监突然出现在将军府。而素雪的父亲说的那番话,又是合意。
功夫不负有心人,贺长风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说是素雪的父亲原本欠了一屁股的债,却在一夜之间腰缠万贯,成日流连在青楼与赌坊之间。
顺着如此的线索查下去,矛头直指贺长焕。为了弄清楚事实,他不惜花重金去赏买线索。
总有人因生活所迫,为了钱财铤而走险,出卖风声。
内院平日服侍素雪的一个丫鬟,偷偷找到了贺长风,满脸愧疚道,“将军,那天夫人刚从天牢里出来,屋里并没有点蜡烛,奴婢听见夫人在里头说话,于是想着给夫人送点洗脸的热水,可等奴婢打了水回来的时候,听见夫人正和贺大人吵得激烈,奴婢胆小,没敢细听,端了水盆就跑走了。”
“还有呢?”贺长风心一凉,继续追问道。
“第二天,奴婢进屋的时候,看见夫人的手里拿了一把剑在擦拭,”那丫鬟指了指贺长风手里的剑道,“就是这把剑,奴婢经常看到夫人把她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将军,夫人喜欢你,喜欢地不得了,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