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29)
番邦,呆了很多年……
为什么这些经历都跟那个人如出一辙?
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那种沸腾的感情如此强烈,朱弦几乎快要忍不住,想把仇辉带进黑暗的角落,直接问他是不是赵麾!
就在朱耀廷与仇辉说话的时候,戏台上那位女法师一边跳着唱着,一边端一只碗从台上走了下来。
她来到台下,用五指蘸起碗中的水,把水洒到看戏人的身上。
她先从站在一旁的宫廷护卫开始,一路朝朱耀廷的位置洒过来。
所过之处,带来香风阵阵,掀起欲海惊涛。
朱弦哭笑不得,一想到这衣着暴露的女人将端这碗水,一个男人挨一个男人的洒过去,朱弦心底涌起的酸爽味道,一言难尽。
女人很快就来到了朱耀廷的身边,她弯下腰,不出朱弦的预料,那里波涛汹涌,一览无遗。
给人带来——
一阵眩晕……
铃声叮当,女人抬起手中的碗,玉臂轻舒……
朱弦轻叹一口气。
不等这口气叹完,眼前一道寒光闪过——
伴随一阵细碎的,就像指甲划过纸面的声音传来,朱弦惊讶地发现,正俯身朱耀廷正前方那位女法师的脖颈上,皮肤翻了起来,露出内里白生生的肉。
不过一瞬,有血浆乍起,如爆裂的水袋,滋滋作响着冲天而起,女法师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像一滩白花花的肉。
耳畔人声乍起,戏台上下乱作一团。
仇辉提着刀,站在女法师的尸体旁,刀尖挂几滴血。
不远处两名戴面具的法师从戏台上跳了下来,他们拉开手中长长的法器,露出藏在里面的刀。
朱耀廷的护卫们嘶喊着,从四面八方朝朱耀廷的方向冲过来,只可惜他们都不够快,因为朱耀廷距离戏台太近,护卫们怎么赶也不如那两名法师的刀快。
脑袋里面“嗡嗡嗡”作响,朱弦陷入了痴呆状态,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新皂靴底下,鲜血流成了河,是那名女法师的。朱弦忘记了避,脚边就枕着那位女法师的手——
纤长的玉臂已染上片片猩红,血泊中银制的铃铛正静静地躺在朱弦眼前,铃铛的个头比正常铃铛要大出许多,其中一颗正对朱弦,当中一枚银针已经突出半截头,或许因为淬过毒,散发出荧荧的蓝光……
仇辉的刀很快,快到朱弦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
朱弦只觉得仇辉的手动了一下,眼前乱光一闪,冲在最前那名法师的头就掉了,鬼脸面具都滚落一旁。
第二名法师冲过来的时候,朱弦听见朱耀廷喊了一句“留活的”。可是仇辉的刀早已奔至对方身前,他转不了向,也不准备转向。
好在朱耀廷的卫兵赶到,长戟伸过来替那法师挡了一下。法师的右肩中了半刀,震掉了手中的兵器,但命还在。
法师受了伤,兵器还丢了,依然不放弃。他反手一薅,冲着朱弦的座位而来……
一道人影闪过,朱弦腋下一紧,被人倒拖着,带到了戏院子的最后面。
“你快走,这里很危险,他们都只管自己先跑了。”仇辉站在朱弦的面前,弯着腰,对她和颜悦色地说。
朱弦惊魂未定,转头看四周,周围空荡荡的确实没人了。只那戏台子底下还有人,是法师眼见自己脱身无望,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自决了,死在了戏台子底下。朱耀廷的卫兵们正围在他身边,热烈讨论着还有没有救活的希望。
“我,起不来……”朱弦坐在地上,周身的力气都离家出走了。
仇辉了然,伸出手来托紧她腋下,把朱弦给提了起来。
“走吧。”仇辉放开手,把她往外推。
可朱弦走不动,又软绵绵地继续往地上坐。
“……”
仇辉无奈,只得提着朱弦,把她拉过花厅,一直拉到院子外的池塘边,才重新把她放至一块石头上坐好。
朱弦晃晃悠悠坐稳了,待她看清楚了面前站的是仇辉,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是谁?”
“我是仇辉。”仇辉好脾气地回答。
“仇辉……”朱弦口中喃喃,翻来覆去地念他的名字,似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明白仇辉说了什么。
“你不是仇辉。”朱弦说。
“……”仇辉无语,向来冷峻的嘴角也泛起一圈涟漪。
“我不是仇辉,那么你说我是谁?”仇辉笑嘻嘻地反问朱弦。那抹笑如此柔软,让朱弦原本不堪一击的心脏瞬间溃成渣渣。
她痴痴地看进他的眼睛,亮闪闪的眼睛里有繁花似锦……
……
仇辉被朱弦看得不好意思了,像小媳妇一般想找个地缝钻。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摆放自己——